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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對梵迦也的反應感到意外,當我回過神來向下看時,所有人都是同樣驚訝的表情,其中也包含姜姝婭。
我仔細觀察了她一會,看樣子,她得比我大上好幾歲。
按理說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能說一定要蛻變成大女人,至少也不該像現在這般唯唯諾諾。
不過她很快又低下了頭,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鵪鶉。
柳相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親自接過傭人手中的茶壺,給大家旁邊的茶杯裡添茶。
他衝著袈裟擠眉弄眼,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我也是這會兒才發現,梵迦也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從進門的那一刻,氣壓就下來了。
袈裟想了想,主動開口道:“我以為您一直知道我對姝婭的心意。”
姜姝婭含情脈脈的看了袈裟一眼。
梵迦也挑眉,噙著笑問反問,“什麼心意?給一千萬還不夠?”
此時屋內的氣壓一下子落到了冰點,連我坐的這麼遠,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大家從四面八方傳出的壓力。
唯獨事不關己的霽月,她剛喝了一口茶,聽到梵迦也說的話後,‘噗’的一聲,將茶全部噴了出來。
還好屋子足夠大,不然坐在她對面的姜姝婭和袈裟可要遭殃了!
霽月連忙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對面雙手合十的歉疚道:“不好意思,失禮,失禮!”
她驚訝的並不是那‘一千萬’,平時袈裟給她的買藥錢,比這個多多了。
她心裡有數,知道袈裟富得流油。
而令她噴茶的原因是,梵迦也剛剛說話太過直白。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讓姜姝婭怎麼能下得來臺?
姜姝婭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整個人緊繃的不行,令我覺得這樣說稍稍有些過分。
雖然我心裡向著穆鶯。
袈裟低下頭不吭聲,誰的話他都能反駁,唯獨梵迦也不行。
梵迦也護了他一路,教他保命的本事。
如果沒有梵迦也,他那顆舍利子早被人取走當成飾品戴在脖子上了。
救命恩人如再生父母,教人本領便是師徒情誼,並肩作戰便是兄弟手足,拿人錢財便是僱傭關係。
從要報姜姝婭‘恩’這一點來看,袈裟絕對是一個重情守義的人。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說,袈裟都絕對不會對梵迦也有一絲不敬。
見袈裟沒了聲音,姜姝婭鼓起勇氣的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向梵迦也。
她聲音發顫的質問道:“三爺,不知我姜家可曾做過什麼錯事?
我爺爺、我父母都葬在了熔河,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現在剩我一個孤女,你何苦這樣咄咄逼人呢?”
梵迦也眼底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厭煩。
我心裡感嘆,姜姝婭有些著急了。
我從穆鶯口中得知,當年梵迦也因為她沒了家人,所以並沒有不管她的意思。
而在梵迦也如此有攻擊性的時候,她不該急於搬出‘姜家’來壓他。
“我沒有付錢?”梵迦也反問。
果然,如我想的那般,最後一點不忍也煙消雲散了。
姜姝婭啞口無言。
付了。
而且付了很多,能保姜家世世代代衣食無憂。
姜姝婭話鋒一轉,收起了身上的鋒芒,“三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對我敵意這麼大,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梵迦也似笑非笑的歪頭問道:“姜小鼻子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突然提姜姝婭爺爺做什麼?
難道另有隱情?
姜姝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