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找到屈子了嗎?”因為時間太緊,魯仲連也沒時間來客套。
春申君嘆了一口氣,“找到了,不過屈子說,無大王旨意,他不能回來。”
魯仲連本來心裡面就急切無比,沒想到屈原還弄出這樣的妖蛾子,“你難道沒有告訴他,秦國大軍逼近,如今楚國需要他出來主持大局嗎?”
春申君沒有說話,只是氣悶的點點頭。
“屈子怎麼說?你快說呀,急煞老夫矣。”
“屈子只是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坐在汩羅江邊就一動不動的了。”
魯仲連嘆了一口氣,“我們再去,非要把他請回來不可,變法之事,絕對不能少了他屈子。”
三人不及停留,騎上快馬就往雲夢澤趕。
汩羅江江畔的風光是誘人的,如今正是陽春三月,青蔥翠綠,奼紫嫣紅,將一條清江點綴成了人間聖地。
一個清亮的聲音咯咯笑道:“如此好山好水,卻做了放逐之地,可惜!可惜!”紅馬騎士揚鞭一指,粗重的聲音便道:“看!茅屋炊煙!”
草灘盡處的山麓,聳立著一座孤獨的茅屋。茅屋頂上插著一面白幡,幡上有兩個斗大的黑字——流刑!茅屋前有一堆溼木柴燃起的篝火,濃濃的青煙竟是嫋嫋直上。見遠處快馬飛來,篝火旁一個黃色斗篷老者霍然起身,大步迎了上來。
老人遙遙笑問:“可是千里駒駕臨?”
魯仲連大步迎上深深一躬:“臨淄魯仲連,拜見大司馬。”
老人哈哈大笑:“大司馬?老夫聽著都耳生了。”
說著便拉住魯仲連走來篝火前,便將魯仲連摁到草蓆上,“春寒泛溼,靠火近點兒好。”
春申君走過來笑道:“噢呀,這裡還有一個,屈兄老眼昏花麼?”
老人一番打量,驟然便是驚歎吟哦:“嗚呼!美細渺兮宜修,趁西風兮桂舟,令汨羅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小越女驚訝道:“老伯伯,水都不流了,我卻是個災星麼?”
三人不禁一陣大笑,魯仲連便笑道:“先生誇讚你呢!說你細宜裝扮,輕柔乘風,連汨羅水都被你迷得沒有了波浪呢。笨!”
小越女臉色頓時緋紅,卻高興得咯咯直笑:“原本是笨,怕你說麼?”便向老人一躬,“老伯伯,越燕見過,老師問你好!”
老人困惑道:“老師?姑娘的老師老夫識得?”
春申君笑道:“噢?屈子,這越燕姑娘是南墨弟子了。”
老人恍然大笑:“光陰如白駒過隙兮,故人忘卻!姑娘,你師可好?還那般終日忿忿然麼?”
魯仲連線道:“大師修成高人風骨,恬淡得快成莊子了,若有忿忿然,倒是天下之福了。”
老人撫著雜亂的長鬚便是點頭嘆息:“歲月悠悠,不變難得,變亦難得,盡皆天意也。”
“屈子,此次恐怕是不變不行了。強秦自孝公變法以來,已歷經兩世。如今強秦國力愈盛,秦王更是氣勢咄咄逼人,前不久剛佔領了魏國河東六十餘城,如今又兵壓楚國,巫郡之地已岌岌可危啊。還請大司馬能夠出山主持變法,以解楚國危難啊。”
屈原聽了魯仲連的話,卻是長嘆一聲:“楚國啊楚國,只可惜了大好河山啊。”
“屈子有何為難之處?”
“魯仲連為何要為楚國擔當?”
“大司馬差矣。”魯仲連面色肅然,“仲連不是為楚國擔當,而是為天下擔當。若是蘇秦在世,齊國有望,仲連自然不會捨近求遠。”
“你且打住。”屈原急迫道,“蘇秦變法之後,齊國正在如日中天,如何便無望了?”
“大司馬放逐多年,卻不知今日之齊國,再也不是昔日之齊國了。”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