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身有要事,不敢久耽。只有改日再來叨擾了!在下冒昧過府,本該拜會長者,但昨夜聽得貴府莊丁宋大哥說起,老莊主出門遠足,當真不巧,這回只怕無緣了!”
過逢春微一皺眉,喟然道:“是有些不巧。家嚴有事去了大名府一帶,拜會朋友去了。他老人家若知道四公子駕臨敝莊,必定欣慰不已。”
過逢春又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說的都是些客套閒話。
秦川見他繞來繞去,只是不涉正題,雖然心中嘀咕,卻又不好再問。
易婉玉聽得心下好生厭煩。秀眉微軒,問道:“少莊主一早見我二人,不會便是為了攀親道故、閒話家常吧?”
過逢春見這個美貌少女對自己半分面子也不給,不由得滿臉通紅。微一遲疑,端起茶杯,欲飲不飲。顫聲道:“其實,在下是有事相求!”
秦川聽他語聲有異,微感奇怪,說道:“過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便在這時,只聽得外面響起一陣尖銳的唿哨之聲,過逢春臉色驟變,一咬嘴唇,將茶杯重重往地上一擲。啪的一聲響,那茶杯已摔得粉碎。
秦川和易婉玉對望一眼,猛聽得風聲大作,同時屋頂上、大門外、廳角內、後院中,前後左右湧出數十人,將客廳團團圍住,有的彎弓搭箭,有的手扣暗器,單刀、短槍、鐵尺子、鏈子錘、長劍,諸般兵刃同時對準了秦、易二人的頭臉喉胸諸處要害。
眾人盡皆是勁裝結束的黑衣人,兵刃出鞘,劍拔弩張,轉瞬之間,滿屋都是刀劍上的耀眼寒光。從服色上看來,顯然是天道盟弟子的裝束。
秦川端坐不動,神色自若,向過逢春淡淡的道:“過大哥,這是甚麼意思?”
過逢春站起身來,臉色陰沉,緩緩的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秦川道:“原來松雲莊也投靠了天道盟!”
過逢春不徐,伸手從一名黑衣人手中接過一柄長刀,白光一閃,刀尖指著秦川,大聲道:“秦幫主,看在令兄的份上,只要你肯束手就擒,他們答應在下不會傷害二位。得罪啦!”向眾黑衣人道:“動手!”
眾人正欲上前,忽聽易婉玉嬌叱道:“且慢!”
過逢春瞧了她一眼,低下頭去,囁嚅道:“刀槍無眼,反抗無益,姑娘是天仙下凡,萬金之軀,在下實在不忍心傷及你玉體!”
易婉玉秀眉一軒,冷笑道:“過逢春,你倒好心!我想問個明白,你為何不夜襲我們,反而要到此刻方才動手!”
過逢春向一名黑衣蒙面人瞧了一眼,遲疑道:“他說秦川武功了得,夜襲難以見功!”
秦、易二人這才留意到那名黑衣蒙面人,見他揹負雙手,抬頭望天,雖然一言不發,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凜然難犯的氣勢,顯然是這幫人的頭腦。
那蒙面人見秦、易二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淡淡一笑,一字字道:“二位一定想知道我是誰吧?”聲音蒼老,吐字甚是緩慢。
易婉玉冷笑道:“閣下大白天而黑衣蒙面,瞧你這身行頭自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我們雖想知道,就是不知你有沒膽子以真面目示人!”
那蒙面人哈哈大笑,說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想要激我,好吧,待會綁住你們之後,我就讓你好好瞧瞧我是誰。”
易婉玉手指在臉上一刮,啐道:“你這人真是好不知害臊,你怎麼知道一定能抓住我們?”
那蒙面人道:“秦川的功夫就算不弱,但你二人適才喝的茶水裡已被過少莊主加了不少我們沐盟主特製的蒙汗藥,縱有再強的內功,只怕也難以發揮!”
秦川向過逢春怒目而視,凜然道:“為什麼?”
過逢春滿臉羞慚之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自覺理虧,將頭轉了開去,不敢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