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酌和周起的回答完全一樣。
“昨晚我們都在自己的屋裡休息,未曾出過門。”
杜凌洲追問:“有人能為你們作證嗎?”
賀春酌笑出聲:“杜二郎這問題真有趣,大半夜的,大家都睡著了,這怎可能找得到人證?”
杜凌洲挑眉:“如此說來,昨晚你們都是單獨待在各自的屋裡,無人能為你們作證咯?”
周起很是不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賀春酌抬了抬手,示意周起不要著急,隨後對著杜凌洲說道。
“我們確實沒有人證,若杜二郎因此就懷疑我們是兇手,那我們也無話可說,可我也想問問,山莊內那麼多人,他們昨晚睡覺的時候,身邊全都有人在盯著嗎?”
杜凌洲無言以對。
此時燕辭晚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她問:“方知有不住這兒嗎?”
賀春酌順勢看向她,道:“他原本是住在這兒的,但是昨天他搬去了歸濮院。”
杜凌洲急忙追問:“好端端的,他為何要搬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與他雖然是朋友,但其實已經多年未見,兩人間早已不如當初那般熟稔。”
杜凌洲又問:“這麼說來,昨晚方知有在哪兒幹過些什麼,你們都不知道?”
賀春酌頷首給出肯定的答覆。
杜凌洲眼中浮現出亮光:“或許方知有是為了方便半夜出門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方才特意搬去歸濮院單獨居住。”
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重要線索,立刻就要起身走人。
燕辭晚卻沒有動,她看著賀春酌問道。
“你跟方知有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都是讀書人,趕考途中恰好遇見,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就此成為好友。只可惜我們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分開後就沒再見過面,交情也就漸漸變淡了。”
說到這兒,賀春酌輕輕嘆息,面露惋惜之色。
燕辭晚追問:“你們是在什麼時候?哪個地方相識的?又是在哪一年、哪個地方分開的?“
賀春酌微微一笑:“大概是在二十年前的鹿州吧,我途經此地,恰好與方知有相遇,後來也是在這兒與他分道揚鑣的。”
“你與楚莊主、連家兄妹、以及馮武孫虎黃峰三人,也都是在二十年前的鹿州相識的麼?”
“在此之前我壓根就不認識連家兄妹和馮武孫虎黃峰,至於我與楚莊主是怎麼認識的,此事你可以去問問楚莊主。”賀春酌回答得滴水不漏。
燕辭晚不死心地再次發問:“那你是否知道二十年前靈蝶寺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靈蝶寺遭遇火災,整座寺廟都被焚燒殆盡,寺中僧人全部不幸喪生,這事兒鹿州城裡很多人都知道的。”
賀春酌說這些話的事後,神情非常從容,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燕辭晚盯著他,問出心底深處的疑問:“在你離開鹿州後,可曾去過西州?”
賀春酌似是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他的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
那笑容非常奇怪,彷彿包含著強烈的期待之情。
“我不僅去過西州,還曾見過西州王妃和樂遊郡主。”
說這話時,他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燕辭晚,雙眼亮得驚人。
聞言,燕辭晚心頭微微發緊,對方不僅記得她,還記得她的孃親,難道當年孃親的病情忽然加重,真的跟他有關?
杜凌洲很是驚詫:“你還認識西州王妃和樂遊郡主?”
“是啊,我與她們是故交,當年西州王妃還未出嫁之時,我就與她認識了。我們之間的交情非常深厚,後來西州王妃不幸病故,我為此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