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先生拽斷了電線,由他自己發電供電的電燈自然也就滅了。
王守一在黑暗中把一袋子花茶放在桌子上,然後打了個響指。
電燈自己亮了,登山先生放下自己手中拽斷的那部分電線,說:“你不是能看得過去,未來的名偵探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
“知道的太多可能會侵犯別人的隱私,而且,就算我不知道也不妨礙我隨意操縱過去和未來,所以現在過去和未來,對我來說都是無意義的,依附於其上的所謂資訊也就更沒意義了。”
王守一從黑暗中抽出一把淡銀色的寶劍,對登山先生說:“你別急呀,我也沒說,我只帶了一個禮物。”
“這把劍,你看怎麼樣?是不是很符合你的藝術家氣質。”王守一把劍也放在桌子上,劍柄朝著登山先生的方向把桌上的劍推向了他。
登山先生斜舉著寶劍在燈下細細端詳,口中隨意的說道:“藝術是拿來騙錢的,氣質更是感官上的謊言,連藝術都不如。”
“別這麼說嘛,我還是很欣賞藝術的。它有它確實存在的功能和載體,至少也是個概念存在。”目光掃過登山先生背後的書架,王守一態度隨意的說道。
收回目光,看著登山先生,王守一說:“我還是很羨慕你們的,可惜了,人們總把過去和未來稱作最好的和更好的時代,眼下的東西反而不珍惜了。”
“這把劍我就收下了,沒事的話,麻煩你回你的房間吧,我要休息了。”登山先生在王守一說話的時候開始泡茶,現在舉起茶杯端茶送客。
“我送你茶,你拿來泡,然後端茶送客,還是送我走,登山先生啊登山先生……”王守一開了個玩笑,整個人又變成一團黑風轉了幾圈就不見了。
看著沒有電供能仍然亮著的燈泡,登山先生嘆了口氣,放下茶杯說:“你好歹告訴我怎麼關燈呀。”
彷彿時間被加速的下半夜很快就過去了,王守一裹著被子正在看從登山先生那裡厚著臉皮借來的《散亂失傳戲劇片段收集改編打死不改的第18次草稿》,鳥兒嘰嘰喳喳的在窗外叫。
早晨,雖然是在這個星球總體上比較熱的南方但是實時氣溫仍然不高,王守一懶得出去,吹了個口哨招呼來幾隻早起的鳥兒從敞開的窗戶飛進來唱歌給他聽。
一隻麻雀落在了床沿上好奇的看著王守一認真的嘰嘰喳喳。
聰明的渡鴉只張嘴對口型,實際上在房裡逛來逛去對房子裡的東西仔細打量,挑肥揀瘦。
羞怯的夜鶯藏在窗戶後面婉轉的唱著歌。
晨露是低音的打擊樂器,牛和狗開始唱起了和聲,時開時關的門窗嘎吱聲也成了伴奏。
王守一從書裡失傳戲劇《醉人丹醉八仙》留傳下來的“萬庫黃金粟,千里逍遙侯。”這句唱詞中抽取出一把金黃色的小米,人看著書手伸向了認真唱歌的小麻雀。
之前還張著嘴應付差事,觀察王守一發現他只看書,不看自己之後連張嘴都懶得張的渡鴉這時候可來勁兒。
體型更大的渡鴉飛過來空中就伸出腳來了一記飛踢想要踹開麻雀獨霸散發出誘人香氣的小米。
然後聰明的禽獸渡鴉就一腳踢在王守一設立的空氣牆上,就和動畫片裡他那些撞在透明玻璃上的遠房親戚一樣它整隻鳥撞上去然後順著透明空氣牆滑落到地上。
羽毛豐滿的小麻雀開心的啄著小米,鳥喙開合之間竟然有點像吃飯吧唧嘴的意思。
露水帶著風吹到屋頂的草籽落在了矜持的夜鶯張開的嘴巴里,就不敢飛進窗戶的小鳥似乎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寒風吹來不想起床的王守一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一點。
登山先生推開門低頭看著手裡的書,說:“我們今早訓練基本功,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