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打定了主意,這個錢我沒有獨吞,有一部分花在上邊了。如果他不撈我,把我判處了死刑或者無期徒刑,我一定要爭取寬大處理。寬大處理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坦白從寬。我往上面誰誰身上花了多少錢,既然你不仁,我就沒必要義,一損俱損,要死大家屌朝天,都死好了。縣委書記或者縣長的這種心態上面那些人心知肚明,他們動用一切手段,千方百計封住縣委書記或者縣長的嘴,安排他們只需要交代三四百萬,五六百萬,蜻蜓點水似的那丁點兒違法所得就可以了,再多就不許他們交代了。五六百萬,最多判個六七年就完事兒。六七年出來後,身家還不是照樣幾千萬,上億?
趙厚遠聽了恍然大悟,一時竟有些失落和傷感。他嘆了口氣說,唉,我冒死下河撈點兒墨玉,還被說成盜採,抓住了不僅罰款,還得坐牢,他們當官兒的才是真正的大盜。說著傷感倍生,落下淚來。
李國慶笑起來,說,我以為你是個粗人,沒想到竟然還動了細感情。
趙厚遠說,俺哥,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是生來帶感情的動物,人和人比,天天說人人平等,平等在哪裡來?我怎麼看不見平等?
李國慶說,咱們不說這些給心添堵的事兒了。咱們言歸正傳,還是說說玉石的事兒。
趙厚遠嘆口氣說,俺哥,天氣眼看著就進入十一月了,下水撈玉冷得受不了。這月把我從河裡撈上來不下十塊原石。那塊水窪地裡我估計已經被我翻了個底兒朝天了,已經沒有再找到墨玉原石的可能了。
李國慶說,我也這樣想來著。
趙厚遠說,要不,咱們歇一歇,等明年上大水,到了豐水期,等從上游下來積存到水窪地的原石多一些咱們再動手。
李國慶說,這正合我的意思,我也是這麼尋思的。
趙厚遠說,還是俺哥瞭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