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憑他的身高和體力優勢,制服楊鼎誠完全不在話下。打定主意的李銀行跟在楊鼎誠身後軟磨硬纏,一直絮絮叨叨要求楊鼎誠幫他找工作,藉機靠近他尋找下手的機會,以便為聞德普解困。
眼看著楊鼎誠和聞德普踏上了安康樓大門口的臺階,李銀行已經算好了,他只需要上前摟住楊鼎誠,藉助自己二百多斤前衝的重力慣性,完全可以把楊鼎誠撲倒在安康樓客廳的地面上。一旦楊鼎誠倒地,只要他沒有機會動槍,以自己的身手,分分鐘完全可以將他制服。
但是楊鼎誠根本沒有給李銀行機會,他忽然轉過身子,朝李銀行踢了一腳。
趕快滾蛋!不然叫人捆你!
楊鼎誠朝拆遷區的東入口那裡看過去。這時候,那四個人已經開始朝安康樓這邊走過來。他們在曲裡拐彎兒的小路上排成一個縱隊,四個人的眼睛一直警覺地看著這邊的動靜。
李銀行捱了一腳踹,他害疼似地“哎呀”一聲,差點兒倒在瓦礫堆上。身子傾斜的瞬間,李銀行看見聞德普汗涔涔的臉上那雙緊蹙的眉頭,和咬牙切齒模樣,看來聞德普對李銀行的行為已經忍無可忍了,也恨不得學楊鼎誠的樣子朝他身上狠狠踢上一腳,讓他趕快離開此地。
無可奈何的李銀行這才準備脫身離去,其實促使他決定離開安康樓的,是那四個朝這邊走過來的人。憑他本人的能力制服一個楊鼎誠沒有問題,但是那四個明顯是楊鼎誠帶過來的人,李銀行無論如何也抵擋不過。
走到通往安康樓的岔路口,李銀行與那四個人擦肩而過,那四個人皆身著高階服裝,打扮甚是體面。
看見渾身汙髒,毛髮蓬亂的李銀行,那四個人無一例外地趔著身子,唯恐蹭著他身上的髒東西。
與那四個人擦身過去後,李銀行捏了一把汗,他揹著蛇皮口袋,朝城裡走去。過了東關橋,那個打燒餅的,還在燒餅爐子跟前站著,看見李銀行,埋怨他說,我還以為你不吃了呢,這有現成的,還熱乎著。
李銀行好像沒有聽見打燒餅的人說話,他現在的位置看不清安康樓的全貌,河邊的一棵大垂柳將安康樓擋住了半邊,他繞到燒餅爐子後面,才把安康樓全貌盡收眼底,他不能錯過任何一扇窗戶。
現成的是有點兒硬,要不我給你熱一熱,或者我重新給你打幾個?你能吃幾個?
打燒餅的人連珠炮似地發問。
你給我重新打三個吧,我沒有事兒,等著吃幾個熱乎的,李銀行說。
他眼不眨地看著安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