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德普蹙在一起的眉頭沒有舒展,臉色更加陰沉,他壓抑著聲氣說,你不要再和她說話了!你把茶几子上的降壓藥拿過來。
李銀行回去拿了降壓藥遞給聞德普,聞德普沒有讓他再回到客廳去,說,你看著他。
說完自己走出去,把那女孩帶進來,讓她站在北牆與大床之間的空檔裡。
我這牆上掛著的衣服,可不一般,趙厚遠吃了藥說,都是一個厲害的大領導贈送給我的。
聞德普說,是哪一個大領導?
我說之前,您能不能給我透露一點兒你的情況?趙厚遠提要求。
聞德普問,你想知道我的什麼情況呢?
趙厚遠說,我之前問過您,您是幹什麼的,您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因為什麼事情過來找我。
你自己猜猜,你可能因為什麼事兒被人找上門來?聞德普說。
趙厚遠說,老大......
聞德普打斷他,你別叫我老大。我今年才三十多歲,你比我大, 稱呼我老大不合適。
趙厚遠說,別說叫你老大了,只要你們不弄死我,叫你爸爸我都願意。
李銀行說,你可不能這麼糟踐自己,以我的脾氣,把我弄死,我也不願意叫人家一聲爸爸。動不動就叫人爸爸,你當個人不夠格兒,你還是四個聯合村的村長和人大代表呢。
趙厚遠說,幹什麼事兒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和地利就不說了,就這人和,就是講究一團和氣,只要你們高興,我就高興。你說吧,是不是看中我的墨玉原石了?我這墨玉原石我也不敢說百分之百都是墨玉,我樓下三間屋子裡的原石,只要你們看中,隨便拿,怎麼樣?
我對玉石不感興趣,最起碼暫時我不關心那些東西,聞德普說。
李銀行說,哥,咋不要墨玉,搞他幾塊帶回去玩兒!
趙厚遠說,這老弟說得對,不就是個玩意兒嗎。我下樓去幫你們挑。
聞德普瞪了李銀行一眼,說,你少說幾句。
看聞德普確實不是奔墨玉來的,趙厚遠問,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他看了看那個女孩。
女孩站累了,已經坐在大床邊沿。聽見趙厚遠提起她,轉過臉來看著他。
趙厚遠說,你們是不是來打抱不平的?嫌我是老牛吃嫩草,不應該與她在一起?我願意退出,你們隨時可以把她帶走。我保證不再與她來往。
女孩聽趙厚遠這麼說,猛地站起來,說,趙厚遠,你差勁兒!關鍵時刻,為了自己把我當成一個籌碼,我算是看透你了!
說著哭起來。
李銀行對趙厚遠說,你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傢伙,睡人家小女孩,還要臉不要?你要是有個這麼大的小閨女兒,被一個老頭子四處帶著睡覺,你心裡會怎麼想?
趙厚遠聽了李銀行的話,半天沒有接腔。
李銀行說,鑑於你這麼不要臉,今天不揍你,我覺得自己也跟你一樣,是個對社會無用的渣滓。為了證明我是一個對這個存在各類孬種的社會有用的人,我必須揍你。
說著,提膝朝趙厚遠的肚子碓過去,趙厚遠早就提防李銀行,但是他的防備慢了一拍,等他開始採取應對措施的時候,李銀行的膝蓋已經把他鼓突的大肚子碓得凹進去。
趙厚遠嚎叫了一聲。
聞德普沒有制止李銀行,因為他懷疑趙厚遠故意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它,不願意說實話,好像在等待脫身的機會。這時候李銀行動手揍他,就等於及時糾正趙厚遠的話題方向。
趙厚遠兩眼淚花閃閃。
聞德普說,說吧,別東扯葫蘆西扯瓢,說實話,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
趙厚遠說,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