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份的想法,在洪招才家安裝監控攝像頭我沒有露面。我叫同學李長遠去完成這個任務。李長遠在祖萬秋跟前自稱劉哥,也是不想暴露身份。因為洪招才畢竟本身就是一個警察,對住所周邊環境肯定比較敏感,如果攝像頭安裝在臥室牆體,或者其他的物體上,恐怕會引起他的注意。我讓劉哥安排祖萬秋,設法將監控攝像頭裝在隨身攜帶的小包裡,做好隱蔽就行了。洪招才的錄影總共有三段,時長很短。
聞德普說,為什麼要錄洪招才的像?
王磊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你一會兒肯定還要問我,為什麼錄你的像?我還是隻能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把我的猜測說給你聽。說急眼了,你千萬別打我,你看我還能禁得起打嗎?
王磊仰起腦袋,讓聞德普看看他的傷口。
我不急眼,你說吧,聞德普說,並兌現承諾似的,將小擀麵杖兒舉手放在餐桌上。
王磊說,錄洪招才的像我能理解,但是錄你的像我就不大想得通。洪招才作為公安局的一把手,毫無疑問會在領導層形成許多矛盾,有些矛盾不可調和,對手勢必會採取各種手段,錄他的與保姆亂搞的像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他在領導層裡面的矛盾,也只是我的猜想,在現實中我還真沒有看見或者聽說他與誰當面鑼對面鼓地發生衝突。也許他們之間的鬥爭不是咱們這些邊緣輔警所能瞭解的。還有一種可能,錄洪招才像的人並非是公安局高層人士策劃的,洪招才平時幹事兒爽快,雷厲風行,鐵面無私,這些可都是針對在一線執行各種任務的基層警員,反正我沒有看見他在重大問題上,與領導班子各成員商討時,有上面說的那些態度。我的意思是說,不能排除他得罪了一線基層幹警,當然也包括咱們這些輔警。不過,從大隊長楊鼎誠參與安排我的任務來說,又不像我所分析的那樣,錄他的像純粹是因為洪招才與基層幹警的矛盾。誰知道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兒們的思維,不是我們這些底層輔警所能想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