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聞德普在護城河邊突然從他手裡伺機逃脫了。他在社會上找的那幾個年輕人,到底是沒有經過特殊訓練,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仗著他楊鼎誠刑偵大隊大隊長這個招牌,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尋釁滋事,如果他帶過來的是刑偵大隊的一幫人,估計十個聞德普也逃不掉,想到這裡,楊鼎誠不免後悔自己沒有主見,一切都聽從李國慶和李本順的安排。但事已至此,物來順應吧。
追緝聞德普,按照李本順的安排,是悄然進行的。因此,聞德普逃跑後,儘管心急如焚,楊鼎誠也沒有再大張旗鼓地帶隊搜尋,但是他要求那幾個年輕人,從社會上再找幾個能力比較強的人,務必盡一切辦法,及早、儘快找到聞德普。
有一個年紀大些的,看似那群年輕人的核心人物,大概對聞德普比較瞭解,同時也掌握了楊鼎誠的心理,問了楊鼎誠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聞德普持械對抗怎麼辦?
楊鼎誠即刻回答說,一定要確保自己人的安全,只要自己人活著就行,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處理。
這話就等於告訴那些年輕人,發現了聞德普,不在乎生死,一旦活捉不了,必須要他的命。
看似糾結的,頗費躊躇的問題,被楊鼎誠毫不猶豫地一錘定音。
任務是順利安排下去了,但是第二天一早,楊鼎誠卻接到通知:因為疫情全小區封閉,任何人不得外出。
他和老婆的手機一個號碼也撥不出去。他曾經試著以嶼石縣刑偵大隊大隊長執行偵查任務的名義,到小區物管處要求去單位,誰知那些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人,沒有一個買他的賬,甚至還催促他趕緊回家,別違反政令,給他們添麻煩!
現在,那些他派出去的人,也沒有辦法聯絡,他們是不是業已開始行動?行動是否像他一樣受莫須有的疫情防控的影響?聞德普是否有了下落,或者說已經找到了?他皆一無所知。如果聞德普還活著的話,對他將是毀滅性地打擊,李本順與他是一根繩上螞蚱,一旦事發,誰也不能置身事外。還有住建局的李國慶,事到臨頭,這傢伙不知道可不可靠?有些人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百依百順,看不出的他的本性,可是一旦事態轉變,情形到了危急關頭,賣主求榮,舔人腚溝子的事不敢保證他不幹。李國慶本來是那些城建開發商的上級管理者,可沒少給那些開發商當哈巴狗兒使,他給開發商陪笑臉,端敬酒一臉諂媚,真他媽膩歪,連楊鼎誠都看不下去。
李國慶和李本順,在這個計劃上到底誰是主謀,楊鼎誠也摸不清楚。其實依他的分析,這事兒的根源在李本順身上,往內,他策反了楊鼎誠,在外,他策動了李國慶。
總之,李本順為了一己之利,在整個計劃實施中就是個主謀,當然也不能說他楊鼎誠沒有一點責任,要不是為滿足各種慾望,他意志堅定些,也不會跟隨李本順陷進這個目前已經無力應對的自掘的深坑陷阱。
現在,聞德普,還有一個李國慶,都是他媽的喪門星,除掉這兩個人,估計李本順和他基本上就化險為夷了,因為掌握他策劃“倒洪”計劃並參與實施的人都不存在了,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因此,眼下他急需瞭解聞德普和李國慶的現狀。
聞德普是一個行動不甚方便的瘸子,憑他自己,是不可能對被投進嶼石河裡之前的那兩個男女實施控制的,他肯定有一到兩個幫手。還有人高馬大的王磊,聽手下人反饋,王磊被聞德普打得頭破血流,頭皮腫得將頭髮棵棵子都頂了起來,失去了執行任務的能力。王磊作為一個輔警,從他一到刑偵大隊,就有些非同尋常,比一般的協警表現得積極,無論執行什麼任務,都愛表現,行動前主動向自己提供分析意見,任務結束後,把總結的經驗教訓向自己彙報。自己也確實比較喜歡他,有空也樂於找他聊聊天。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