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個人忽然提出要我安裝監控攝像頭,這個任務有些技術難度,安裝如此之小的監控攝像頭,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不知道怎麼裝。
我沒有裝過這個東西,我說。
沒有什麼技術難度,那個人說,你看,包裝袋子裡,還有特製的釘子和一把專用螺絲刀,用專用的螺絲刀和特製的釘子,在牆上把監控攝像頭釘上就可以了,那個人說。
他從包裝袋子裡拿出螺絲刀,在賓館的牆上做示範。
安裝好後,把這個按鈕按下去就完了,那個人說,並把監控攝像頭舉到我眼前,做示範,讓我看仔細。
他說得很輕鬆,裝監控攝像頭好像就跟在牆上按一個大頭針差不多,我只好點點頭,把兩套裝置接過來裝在口袋裡。這時,我想起了李長遠,那個人所安排的那些對他來說,應該都不是問題。
裝監控攝像頭的任務之前,還有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更是簡單,那個人說。
聽他這麼說,我沒有接他的話頭,看著他墨黑裡帶點綠顏色的大眼鏡片子。我在他的眼鏡片子裡頭看見我的鼻子被擴成突出碩大的樣子。
完成攝像頭的安裝後,從明天開始你回到監視胡建強一家人的崗位上去,那個人說。
你安排我脫離監視崗位的時候,我沒有跟我的隊友打招呼,不知道我的行動楊大隊是否已經告知他們,明天突然回去,他們要是問起我這幾天的去向,我是否要對他們保密?我說。
這都是小問題,你直接回到崗位上去,問你,你就說上頭有秘密任務,那個人說。
我點點頭,沒有問大隊長楊鼎誠是否知道我準備返崗,因為我明白,就像當初讓我脫離監視崗位的時候一樣,我完成任務返崗,那個人肯定也已與楊鼎誠達成一致意見。
回到監視崗位之前,你還必須安排祖萬秋主動聯絡胡建強,同時讓祖萬秋聯絡“鏟屎大人”群裡胡建強的媳婦兒吳月桂 。
“鏟屎大人”群是什麼東西?我問。
我以為又是一個秘密行動組織。
那個人說,就是一個愛狗人士組的微信群,都是一些養狗的人,男男女女什麼人都有,你只讓祖萬秋聯絡胡建強的媳婦兒吳月桂就可以了,群裡讓她只和吳月桂單獨連線。
看我一臉懵懂,那人說,你一說祖萬秋就明白。
幹什麼?我問。
那人還是那句話:你一說讓她聯絡吳月桂,祖萬秋就明白了。
那個人說的話我很是驚訝,問他,胡建強家不是屬於涉毒家庭,是正被我們監視的物件嗎?,讓祖萬秋聯絡他們,我不是很理解。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有些不高興,說,刑偵工作有些事情有些時候是不需要參與警員瞭解過多,你只要按要求執行任務就可以了。
我說,這個任務,楊大隊知道嗎?
那個人說,這也是你不需要問的。比如上次讓你離開監視崗位,明天再讓你返回監視崗位,這麼來來去去,你以為楊鼎誠不知道嗎?
我說,好的,我知道了。
這時候,外面起風了,這間靠近公共廁所的房間,突然窗外持續不斷地飄進來一股尿騷味兒。尿騷味兒的穿透力比較強,透過臉上的口罩,對那個人造成了刺激,他仰起頭,舉手在鼻子跟前扇來扇去,好像這麼一扇,就會把撲面而來的難聞的腥臊氣味扇走似的。
那個人仰頭舉手扇氣味兒的時候,我也仰頭看他。忽然,我在他揚起來的脖頸子的右側,靠近右邊牙巴骨的地方長著一個黑痣,黑痣上還長著一綹兒黑毛。
看見那綹兒長在黑痣上的黑毛,我一時間有些恍惚,我以前在一部抗日影片裡,曾經看到過長這種痣,痣上帶黑毛的漢奸,不過,那漢奸的痣是長在腮幫子上,與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