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萬秋所說並沒有出乎聞德普的意料,果然那個小小的攝像頭是用看不見的線連著手機錄影。但現在橫空出來一樁強姦錄影,甚至被祖萬秋拿來當成了罪證,他霎時頭腦轟鳴,思維一片空白,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聞德普有些惘然失措的樣子,全被祖萬秋看在眼裡,她起身從床上下來,沒有搭理聞德普,到客廳的茶几子上,倒了一杯水。
之前在飯館裡吃的飯鹽大,她有點兒口渴。喝了水後,祖萬秋沒有再進屋,而是就便坐到了沙發上。
聞德普從臥室裡出來,低頭站在祖萬秋跟前,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小孩子。雖然他表現得像個犯錯的小孩,但是他並沒有等著挨罰。
你讓我看看,聞德普說,聲音較剛才的強硬溫軟了一些,但也還是柔裡帶鋼,暗藏羞惱。
看什麼?祖萬秋看著他,說,你還不相信?
聞德普說,眼見為實,我要親眼看見錄影才相信。
祖萬秋說,如果沒有錄影,你是不是就不顧前情,原形畢露,要把我當毒販抓獲送到公安局?
聞德普說,我的一切情況,你已經透過不知什麼渠道打聽得一清二楚:我一個輔警,腿腳有殘疾,家裡經濟狀況很一般,工資也就二三千塊錢,還不能及時發放,有時候幾個月發一次。象你這般的,家庭富裕,人又長得好看,能這樣不嫌棄我,願意做我的女朋友,我怎麼可能把你報告給警方呢。我不會的,你放心吧,你只要死心塌地跟我過,我馬上辭職不幹了,只要你不再幹跟毒品有關的事兒,你哪怕出去打零工,我都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祖萬秋笑起來,說,你瞭解我嗎?我的身世我並沒有跟你說實話。
聞聽此話,聞德普並沒有略顯吃驚,對祖萬秋身世的懷疑早先就有。
你之前不是說你爸媽在南京溧水做批發鋁合金窗戶的生意嗎?
祖萬秋沒有回應,端起茶杯喝茶,試圖藉此掩飾過去,似乎此刻並不想回答聞德普的問話。
十月間,季節正是夏末秋初,雖然白天中午,以及延續到下午兩三點鐘的那段時間依然燥熱,但晚間的氣溫明顯降低,待在室內,涼寒之意慢慢覆上身來。
看似冷靜下來的聞德普一直呆呆地站在沙發旁邊,有茶几子擋著,他正對祖萬秋,一眼不眨看著她。聞德普的眼神好像也帶著比氣候變化帶來的低溫還要冷的寒意,使剛才自恃有監控錄影加持的祖萬秋一掃之前生出的底氣,心臟止不住偷偷快跳。
祖萬秋站起欲離,聞德普將她攔在茶几子與沙發之間的過道里。
祖萬秋說,有點兒冷,我去穿件衣服。
聞德普說,不行,讓我看看錄影!
祖萬秋沒有吭聲。
拿出錄影之前,你哪裡也不能去!聞德普劈了一下手。
配合他的說辭,聞德普全身上下,包括他的臉色,都對祖萬秋的每一個動作保持警惕與還擊的狀態。
剛才說儲存有攝像頭錄影的祖萬秋,聞德普發現此時的她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不象說謊話的樣子,這使他多天前就有的僥倖心理開始出現崩潰跡象。一旦祖萬秋如她所說的那樣,將他幾乎用強力手段把貌似害怕又推阻又無奈的祖萬秋壓在床上的錄影公之於眾,向警方告發,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覆滅性摧毀。一,他將接受若干年的牢獄之災;二,作為一個身有殘疾的警員,知法犯法,出獄後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都將無以為繼,更遑論娶妻生子了。再者說,他的父母能不能接受他由此而來的後果,是否因為他的這樁事兒一蹶不振,身體迅速垮塌,都存在極大的可能性。
那麼目前,看祖萬秋證據在握,底氣十足的樣子,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不像以此來欺騙他,阻止他進一步逞強使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