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茶几上的一個大塑膠包裡取出幾個500毫升瓶蓋大小的白色小塑膠包,每個小塑膠包裡面都裝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些白色的粉面子。
就是裝這個,劉哥說,並向祖萬秋舉了舉那些小塑膠袋子。
菜市場上無論青菜蘿蔔,還是生熟葷腥,商家都喜歡上料打藥,一來保鮮,二來增色,都是這麼幹的。祖萬秋上大學的時候,學校食堂的承包人就曾經因為給菜上色、噴保鮮劑被攆滾蛋。可是學校食堂經營者簽有合同,目標相對單一,比較好管理。菜市場就不一樣了,經營者人數眾多,五花八門,進貨渠道也是錯綜複雜,地上放個菜筐或者鋪個蛇皮袋子就可經營,只要交錢就沒人管你問你姓甚名誰。管理者落了好處,睜隻眼閉隻眼不願意管那麼多。因此,為盈利多銷,劉哥給待售的狗肉也增增味兒,保一保鮮都可以想見。
菜市場上賣狗肉的很多,祖萬秋在連雲港的時候,也曾經跟那些小姐妹們吃過一兩次。但看人給狗剝皮,特別是給這麼小的,估計才幾個月左右大的幼犬剝皮,還是頭一次。
剝了皮的小狗還沒有死,渾身篩糠一樣顫抖,它不敢叫,又不敢看劉哥。看見祖萬秋,好像想求救於她,翻著眼白,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祖萬秋。
祖萬秋顯然看見小狗的求救,但她也無能為力,不知道該怎麼向劉哥說,阻止他嗎?恐怕無濟於事;即便把小狗解救下來,又能怎麼辦呢?難道把它送到寵物醫院做縫合術,將它的被剝掉的皮重新縫上去嗎?
上面的想法好像都不可能實現。場景太悽慘了,平時看起來笑眯眯的劉哥,沒想到是如此心毒手狠,對祖萬秋來說,別說讓她圍觀了,就是路過瞅一眼,恐怕就能形成她一生的陰影。比如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小狗悽慘無助,哀告無門的樣子,此情此景恐怕將如影隨形,伴隨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