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借錢,就是為了賭的。贏了錢,我也可以搬去東京住。”沈石說。
“兩位少爺,你們也聽到了。如果你們不賭,我只好付了五千貫,到時候……”
他還沒說完,沈石便說:“其實有這五千貫也是夠我搬去東京的了。”
“兩位少爺,你們也聽到了。不是我老區欺負人,實在是五千貫是你們讓借的,我老區只能找你們還!”區管事說。
錢家兄弟心中有成千上萬的草泥馬在狂奔。
“這沈石早知道是個傻子,但沒想到白痴成這樣,哪兒有人這麼揭自己底的?”
錢盛文更是大叫:“你扣下他不就行了?”
區管事搖頭道:“小人雖然人微言輕,但也是個一口唾沫一個釘子的漢子。錢已經借了,就沒有不讓人花用的道理。”
錢盛舉對沈石說:“沈賢弟,這兒是你們的家鄉,你們不會搬的,對吧?”
他竟然想打鄉親牌。
早幹什麼去了。
而沈石表現得更加是誠實小郎君了。只聽他說:“二位有所不知,我們本是汴京人。只是汴京居,大不易,這才搬來了金華。如果有了五千貫,我們是肯定要回金華的。”
沈石的表情更是妥妥的離鄉之情,令人唏噓不已。
這……這也太實誠了。你說一句不會跑路,會死啊!
“好!我們賭!區管事若是信得過我們兄弟便再借三千貫。”錢盛舉面色發白,就像是有人在放他的血一樣。
當然是有人放他的血了。沈石那五千貫,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贏了,多壓一壓,也許可以補上虧空,但是他們再借三千貫,這虧空怎麼補?
錢盛舉也沒辦法了。只能咬牙硬撐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總比讓這“無恥之徒”帶走五千貫,去汴京過好日子的好。
這一刻,錢盛舉是恨不能咬死沈石。哪怕他爹饒不了他,他也絕不會放過沈石這憨貨。
區管事一聽樂了,這是給賭場送錢的好事,他自然願意。
馬上換了個態度。“這沒問題啊,錢公子。”
沈石與錢家兄弟的賭鬥,屬於私鬥,雙方輸贏自行解決,使用鬥場的地盤,需要付些錢作為場地費,這筆錢說來不多,二十貫足矣。
但大頭還是在這高息借貸上。
錢家兄弟一共借三千八百貫,這是一千五百多貫的利事。沈石抵押宅子,走的也是九出十三歸,這又是兩千多貫。
這兩家一場豪賭,鬥場便淨賺三四千貫,這都趕的上鬥場一月的流水了,區管事又怎麼會不樂意。
“哼!你輸定了!我們贏下你家的宅子,到時候一賣,我們還賺兩千貫!”
錢盛文與他哥哥再度簽了借據,忍不住叫囂道。他這一叫囂,錢盛舉的面色也多了分血色。彷彿他們真的可以賺兩千貫似的。
“來,讓一讓,我們要去找鬥犬了。”沈石卻理都不理他們兄弟,直接向外走去。
“沈賢弟,你這又是何必?”孔雪笠依然不明白,依然在勸沈石不要賭。“御賜之物,怎可做賭。”
“誰說是御賜的了?”沈石反問。
“賢弟在裡面不是說宅子是太宗御賜……”
“哦,那是我隨口說的。我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出了鬥場,沈石實話實說道。
“可是你……”
“不這麼說,我家那宅子最多500貫。”
反正是宋朝,宋朝皇帝並不會因為他人攀附而治罪。而且就屋裡那幫人,想讓大宋皇帝知道這事,他們也得見的著皇帝才行。
連皇帝面都見不著,他們又上哪兒證明去?可五千貫,沈石卻幾乎已經到手了。
第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