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娘會很傷心的吧?”
顧熙然饒有興味的望著她,半晌,撂出一句:“鹹吃蘿蔔淡操心,你知道些什麼?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這是說她多管閒事?!
舒歡微張了口,想要反駁,最後想想,算了,兩人自小生長的環境不同,觀念自然也截然不同,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唇舌。
她只垂眼立在那裡,用沉默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抗拒。
顧熙然看著她,燭光下,那張清瘦的臉龐帶著點柔和而朦朧的光暈。
眉眼微垂,唇猶豆蔻,溼發稍亂的散落肩頭。
彷彿嫩枝梢頭,如豆青梅。
稚澀。
他微微一笑,睏倦的合上了眼,緩緩道:“想站就繼續站著吧,我先睡了,要是你一會想通了,上床時記得吹燈,別再鬧一場火災出來。”
大概真是倦極了,他話一說完,就覺得意識有點朦朧,已經進入了半睡眠的狀態。
舒歡看他呼吸逐漸勻淨平穩下來,不像是作偽的樣子,倒有些窘起來。
難道真是她想法太不純潔,過於自戀?但若只是單純的各睡各的覺,她睡哪裡不是睡,為何他要費這麼多周折,留她睡在這裡?
不知道是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也一樣,讓人猜不著又摸不透。
她轉眼看看看身周,覺得睡椅子太不舒服了,睡到紗廚錦隔外頭的榻上吧,她又害怕,因為這裡是正房,原主洞房花燭夜的地方,上吊自盡的現場。現在她的靈魂依附到了這具身體上,那原主的靈魂,是像她一樣穿越了時光,還是去了陰曹地府?如果哪都沒去,還飄蕩在這裡的話……
舒歡心裡微微一顫,不敢再想下去,慌慌的跑到窗前抱了那隻銅薰香爐,就吹了燈,往顧熙然的床上爬。
她投降認栽!
反正已經佔了夫妻之名,只要他沒別的心思,她也能坦蕩蕩的與他同睡一張床。
床很大,銅薰香爐擺在中間,兩人各據半邊。
想想,仍然有點不放心,她伸手推推顧熙然。
顧熙然睡得迷迷糊糊,語聲呢喃:“幹什麼……”
“你不要越界。”
“唔。”
醜話說在前頭,她再推:“越界我會用香爐砸你。”
“唔。”
想到自己睡相不是太好,她有點擔憂,繼續推:“萬一我不小心越界了,你別……”
這簡直讓人沒法睡了!
她話沒說完,顧熙然的臉就貼了過去,湊得離她極近,危險的眯起了眼,吐字如氣道:“你再羅嗦半句,我就扒了你的衣裳,堵了你的嘴!”
……
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但字字清晰。
說不清是威脅多點還是曖昧多點,黑暗中聽來,有一種微妙的誘惑力。
舒歡臉上莫名的一燙,及至反應過來,剛要伸手將他的臉一把推開,他就已經退回了自己枕上,用一種像是哄孩子的溫和語氣喃喃道:“別吵,乖乖睡覺!”
……
舒歡無語的背轉過身子,面朝牆睡。
此時燈已熄了許久,眼睛能適應黑暗了,還有燈籠的微光透過窗紙對映進來,將她的身形輪廓清晰的勾勒在了牆上。
她伸出手指慢慢描摩,剛才忘了藉著沐浴的機會,要面鏡子來照看自己目前的容貌,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不需要太美,但是拜託,千萬也別太醜……
胡亂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來分散與陌生異性同床共枕的尷尬,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輾轉一夜,沒想竟然很快就入眠了,而且酣然無夢。
倒黴的是,次日仍然是被人喊醒的。
巧雲站在外間,隔著簾子急喊道:“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