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遲看沈臨鶴若有所思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臨鶴,你對此有何想法?”
沈臨鶴慢慢起身,在大殿中踱著步子,思索片刻後,開口道:
“相對於阮眉與朝中大臣的交易,我更擔心的是朝堂中人與異能之人勾結。
那日在柳眉館的後院中,西園說如今京中有太郯山的兩名聖主,且其中一名藏身於宮中。”
聽到這話,李未遲一下蹙了眉,不可置通道:
“宮中?可自從東平寒月離開了皇宮,宮中再未…”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了,寬袖下的拳頭握緊了些。
李未遲輕聲道:
“不對,父皇前段時日總是噩夢纏身,搬離了永德宮才好了一些,難道那名聖主藏身於永德宮?”
“永德宮…”傅詔思索道,“倒是曾聽聞永德宮內傳出過奇怪的響動,先前沒有多想,這麼一說倒很有可能。”
此時,殿門外又傳來小公公的聲音:
“啟稟三皇子,禁軍左統領杜縉求見。”
李未遲一愣,怎麼今日一個兩個的都往廣華殿來了。
壓下心頭的不安,李未遲應了一聲,不多時杜縉便出現在殿門外。
潦草給李未遲行了一禮,也不管他作何反應,杜縉就著急忙慌地拉扯著沈臨鶴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急急說道:
“你可聽聞最近永德宮不太平?”
不等沈臨鶴回答,杜縉又搶先道:
“我的人都已經不敢靠近永德宮了,怎麼南榮姑娘偏偏往那處跑?”
沈臨鶴一聽,原本要停下腳步,此刻卻隨著杜縉向前走去。
“嫿兒去了永德宮?”
杜縉點點頭,“是啊,就算南榮姑娘天賦異稟,可先前…”
杜縉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壓低聲音道:
“先前不是說皇宮之中,她的異能須得收斂嗎,如此一來,萬一真遇到什麼鬼怪,南榮姑娘一個人能應付的來嗎?”
沈臨鶴蹙著眉道:
“她今次前來就是為了尋找藏在宮中的聖主之一,想來她或許是察覺出永德宮的異狀,才會進去。
嫿兒膽大心細,她做事自有分寸的,但凡她入得永德宮,便是相信自己能將此事處理好。”
沈臨鶴面上一派沉穩之色,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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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嫿沒有往永德宮的後殿密室而去,反倒是回了正殿。
那毫無生息的小太監拖著僵硬的步伐跟在她身後也穿過雕花門,來到了永德宮的正殿。
他眼神呆滯,面無表情地‘看’著南榮嫿在正殿中四處檢視。
說是檢視,倒不如說是‘溜達’更加合適。
此時,金烏西沉,天空中只餘了晚霞。
霞光映入大殿之中,給四處籠上了一層朦朧昏暗的光。
夜之即來,將暗未暗。
南榮嫿好似一名行客在遊賞此處風貌,走走停停,神色愜意。
反倒是那小太監有些按捺不住,連聲催促道:
“你再,尋,不到我,你就給我,你的,身體。”
可南榮嫿恍若未聞,二人訂立的契約中可沒有規定南榮嫿須得在幾刻鐘內尋到他(她)。
於是南榮嫿仍舊不緊不慢地端賞著殿中的擺設,和牆上的書法字畫。
那小太監拖拉著腳步跟在南榮嫿身後,又說道:
“你要,找到,什麼,時候?”
可南榮嫿依舊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
眼見連殿外的最後一抹霞光都要消散,那小太監急急說道:
“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