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寧,風波連連。我便是拼了性命,也決不屈服畏縮,決不做貪生怕死之徒!”
秦洋聽他這麼說。大感欣慰,道:“記得有一天爹爹跟我們三兄弟和趙徐兩位師兄說過:古往今來,真正能心繫蒼生,扶危濟困的,只有兩種人。一種便是讀書人,講究所謂‘修齊治平’的道理;一種便是習武者,救人於厄,振人不贍。只可惜三皇五帝以來,昏君貪官,誤盡蒼生,那些讀書人一旦做了官,每每淪為魚肉百姓的狗官;那些習武者,則要麼淪為窮兵黷武的兵閥,要麼成了佔山為王的賊寇。真正能成為俠客的,實在少之又少!”
秦川心想:“爹爹說的極是。看來真正能為百姓謀福祉的,著實不多。官府勒索、豪富欺壓、盜賊劫掠,芸芸眾生之苦不知伊于胡底?”
秦洋嘆道:“川弟,你可知爹爹當時還說了什麼話?”秦川搖了搖頭,說道:“請大哥告知!”秦洋道:“他老人家說,天下的惡人著實太多,俠者實在太少。我們雖不敢妄稱俠客,但所要做的,便是盡我綿薄,扶危濟困,卻也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希望你我兄弟以此自勉,不可懈怠!”
秦川聽了此言,臉上莫名的一紅,道:“大哥,我……”秦洋奇道:“你怎麼啦?”
秦川囁嚅道:“小弟慚愧之至。下山以來,每遇到歹人為惡,便膽小怕事,不敢上前。適才聽大哥談到爹爹教誨,當真羞愧無地,不勝汗顏。”
秦洋微微一笑,道:“你年紀尚輕,又孤處深山多年,乍一下山,難免不適。以後切記,凡我秦家子弟,斷不能苟且貪生,不顧道義,姑息養奸。”頓了一頓,又笑道:“咱們大風堡多了你這員虎將,我身上擔子倒是一下子輕了不少!”
秦川心中一動,便將百戲翁寫給他父親的信取出,交給秦洋,道:“適才聽得大哥之言,令小弟茅塞頓開。我現下主意已定,即日起便接掌百戲幫,阻止沐長風繼續做壞事,將來危機過去,再將幫主之位歸還!”
秦洋一怔,手拈著信封,卻不拆閱,問及箇中情由。秦川便把百戲翁臨終傳位之事約略說了。
秦洋哈哈一笑,道:“百里幫主慧眼識珠,用心實是良苦之極!川弟,江湖危難之際你肯做這個幫主,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銳身赴難,雖千萬人吾往矣!”頓了一頓,正色道:“川弟,你我兄弟久別重逢,大哥自然很高興。你休怪大哥囉唆,像個假道學,我今日將爹爹的心意盡數說與你聽,你現下長大了,以後做任何事情,自己做決定便是。”
秦川點頭稱是,略一踟躕,問道:“大哥,你何不拆開信看看,究竟百里世伯是如何勸父親讓我做幫主的?”
秦洋伸手隨手摸了摸信封,微笑道:“百里世伯和父親乃是至交,又深信你的為人。至於這封信麼,還是你自個兒瞧吧!”右手輕輕一揚,那封信又冉冉的飛回秦川手中。
秦川見秦洋似笑非笑,神情古怪,心中微微一動,忙撕開信封。抽出紙箋看時,赫然只是一張白紙,並無片言隻字。
他心中若有所悟,呆呆發怔。只聽秦洋笑道:“川弟,還好適才你自己做了決定。否則,若是你持此信求爹爹裁決,只怕以他老人家的脾氣,定要狠狠責罵於你。不過,這位百里世伯當真摸準了你啦,哈哈!”
秦川伸袖抹汗。赧然道:“是小弟沒出息,做人沒擔當,該罵,該罵!”
秦洋又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