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修行,若要放在其他宗門,定會引人發笑,但放在青山宗……他倒也不是最離譜的那個。
畢竟還有不學無術的晏青棠頂在他前頭,再不濟還有端著把重劍的鐘霄桐。
大家都是奇葩,倒顯得江雲淮不是那麼鶴立雞群了。
晏青棠幾人停在了江雲淮和林緋的試煉臺前。
“我只是一個柔弱的丹修”
有史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丹修參賽。
今年的資格賽倒是格外有意思。
不僅有晏青棠和連亭這兩匹黑馬,以築基之身殺入重圍,臨了竟然又跳出來一個江雲淮。
眾人心中不由得感嘆。
晏青棠目光放在試煉臺上,下一瞬,她差點被閃花眼。
她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壕無人性。
符籙在林緋身上是最不值錢的,丟垃圾似的往外扔,再看她身上那件長衫,輕紗般的質地,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金錢的光芒。
“這是靈寶閣的青羅帶!”穆珩小聲驚呼,眼睛都差點黏在林緋身上,“上品靈器,水火不侵,攻防一體,甚至能擋住元嬰期的全力一擊。”
“她腳下那是履雲靴!萬仞崖壁如履平地,還有頭上的髮簪,腰間的玉飾——”
“把咱仨綁一塊賣了都買不起!”
穆珩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口袋,羨慕的快要流口水。
在渾身都是神裝的林緋手下,即使是結丹中期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更別提江雲淮還是個毫無攻擊之力的丹修。
這看上去像個必輸之局,可纏鬥半晌江雲淮仍舊頑強的站在試煉臺上沒被打下去。
“我本來以為師姐你就已經很滑手了,”穆珩吐槽,“但沒想到江師兄比你還滑不溜秋。”
“她師弟也不差!”拖著重劍過來觀戰的鐘霄桐插話,她瞪了一眼某鋸嘴葫蘆,“我劍都這麼寬了,他還每次都能避開我的劍,魚都沒他滑。”
晏青棠並連亭:“……”
滑手二人組慘遭吐槽。
鍾霄桐一屁股擠開了穆珩,重劍往前一砸,穩穩坐下。
穆珩猝不及防被擠的一個趔趄,摔了個四腳朝天,他有些生氣,但不知為什麼沒有發作,而是默默爬了起來,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縮到了角落。
四人暫時和諧的排排坐。
“依你們來看,此戰誰勝?”鍾霄桐問。
“我覺得林師姐贏面更大。”一提到這個,原本還有些垂頭喪氣的穆珩立馬就支稜了起來,“就那一身靈器,我上我都得頭疼。”
“那可未必——”晏青棠挑了挑唇,迎著穆珩不解的目光,她用手肘頂了頂連亭,“你也看見了吧。”
連亭低低嗯了一聲。
“是丹藥。”
那枚圓潤的丹丸在江雲淮的指尖碾磨成極細的粉末,順風而起,落在林緋身上。
而林緋毫無所覺。
或者說她根本忘了,江雲淮並不只是一個純粹的丹修。
試煉臺上,江雲淮上躥下跳的避開四面八方飛過來的符籙,林緋白乾半天連他衣角都沒摸到,她崩潰道:“江師兄你是泥鰍嗎?”
林緋話音不過剛落,眼前忽然一陣眩暈。
她踉蹌了一下,全身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空,她費力的撐著身子,才沒讓自己狼狽倒下。
“你做了什麼?!”她驚疑不定。
江雲淮只覺得他過去一個月的運動量加起來都比不上今天,他喘了口氣,目光掃向林緋身上攏著的那層輕紗:“青羅帶,攻防於一體。”
“卻不防毒。”
他隱於袖中的手伸出,指腹上還殘留著些許粉末。
那是被他捏碎的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