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溫熱的的東西握住了他的手。
熟悉的聲音告訴他。
“你得醒過來,不然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連亭:“……”
她要實在是想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魔族有斷頭重生的秘術。
連亭這樣想。
可她的話卻叫他歸於沉寂的意識海再次悸動起來,像是被投擲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他想回過頭,想拼命地趕到她身邊。
回頭的路很不好走,遍佈荊棘,每一步路都割的他鮮血淋漓。
他走得很慢,但卻很穩。
直到某一刻——
眼前驀地一片光明。
他手指微動,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溫熱滑膩的肌膚。
連亭沒忍住,又動了動指頭,偏過頭就對上了晏青棠的死亡凝視。
她垂眸看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鹹豬手,幽幽發問:“好摸嗎?”
連亭:“……”
他頭髮掩蓋的耳根後唰的升起一陣熱意,頓時僵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好在晏青棠也沒繼續追問,又換了個問題。
“為什麼不叫醫修?”她拉著一張臉,明顯不開心,“是因為不想喝洗腳水嗎?”
連亭:“……”
他有種預感,他要是敢說不喝,晏青棠的拳頭肯定就會砸上來。
他默了默,開口召喚嶽山霽。
遠處。
一腳踹翻了藥廬,正準備棄醫從文重新做人的嶽山霽小手一僵。
去,他是狗。
不去,他入土。
他跳起來罵了半天,苦哈哈的從藥廬廢墟里掏出了自己的藥箱,佝僂著腰彷彿老了十歲。
殿中。
看著他終於重視起了自己的性命,晏青棠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些。
連亭昏了一天一夜,她也瞪著眼守了一天一夜,此刻他醒了過來,晏青棠只覺得心中的大石頭驟然落了地,又見連亭微微乾裂的嘴唇,便想起身去斟杯茶。
她轉過身,手臂卻驀地被箍住。
晏青棠離開的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連亭驟然起身拉住了她。
晏青棠未曾作防,連亭大力之下,尚還虛弱的身體陡然間失去了平衡,拽著她仰躺在床上。
他箍住她的腰,心臟瘋狂的跳動著。
離得近了,她身上那股極清淺的冷香再次滲入鼻尖,勾的他心尖忍不住發癢。
他喉結動了動。
晏青棠措不及防之下,被扯著趴進了他的懷裡,抬眼就是連亭在拉扯下微微散開的衣襟。
她臉頰霎時漫上一層紅暈,一雙眼都不知道往哪擱,掙了幾下還掙不脫。
她有些慌亂:“你……你想幹嘛?”
連亭低低笑了一聲。
“我想——”他附在她的耳邊,啞聲道,“我想問問你,還要不要我的頭?”
“我摘下來?嗯?”
如果忽略他可怕的話,這上揚的尾音幾乎燙的晏青棠心尖一酥。
她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連亭說過的那個奇葩秘術。
晏青棠:“……”
她都不敢想,某一日,自己正拿著連亭的頭修煉投籃絕技,不小心一個手滑,丟到了趕來督促她學習的容瀲手裡。
容瀲和連亭的頭大眼瞪小眼。
容瀲撅過去。
這種大孝徒還是讓明禪來做吧。
晏青棠連連搖頭:“不了不了——你的頭只有長在你的脖子上,他才是一個好頭。”
她慌慌張張的欲去扒連亭的手臂,不曾想殿門外忽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