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了一張地圖,又和攤主確認了一遍方向,便準備御劍過去。
她正要召出不知春,連亭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師姐。”在晏青棠微微錯愕的目光中,連亭從芥子戒中掏出來一柄重劍,劍身比鍾霄桐那柄還要寬厚,足夠兩個人並排而躺。
他耳尖染上一層薄紅,聲音低若蚊蠅,結巴道:“送,送你的。”
他記得那時在雲舟上,師姐就很羨慕鍾霄桐那柄重劍,故而才特地託時歲鍛了它,就是不知道晏青棠現在還喜不喜歡。
連亭緊張的看著她。
晏青棠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語,卻叫連亭記到現在,她吃驚的望著那柄巨劍,眼睛微微發亮,這副模樣落在連亭眼中,他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了地,面上也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晏青棠喜滋滋的摸了劍身,又從芥子戒中拿出軟墊子墊在上面,她掐起劍訣,遁光乍現,劍身拔地而起,攪碎了滿天雲彩。
路人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天空中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陰影,疑惑的抬頭一望,隨即大驚失色。
“誰家的門板上天了?”
不遠處賣地圖的攤主聞聲,面色複雜。
“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那是一柄劍?”
路人:“?”
這劍的寬度,比傳聞中鍾霄桐的那柄劍還要誇張吧?
晏青棠尚不知自己的寬劍給了路人多少震撼,她一路北行,終於在第四天,看見了雲州城巍峨的城樓。
與大多數城池仙凡雜居的情況不同,雲州城是一座徹徹底底的凡城,城中凡人數以萬計,且極為排斥仙門子弟,平日裡更不與各宗來往。
他們會主動向仙門求援,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
晏青棠站在劍上遙遙觀望。
時近黃昏,日頭西斜,暖黃色的光攏住整個雲州城,一眼望去不僅沒有想象中橫生的邪氣,反倒看上去頗為祥和。
她訝異的挑眉,隨後指訣一變,御劍而下。
按照慣例,接了任務牌的弟子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見任務的釋出者,也就是“僱主”,只是晏青棠卻沒有直接進城,反而落在了城門不遠處。
她雖從頭到尾都未說過一句話,但連亭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師姐不準備去見這雲州城主。”
晏青棠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摩挲著下巴,“我們先偷偷進去,看看再說。”
連亭對她的話向來言聽計從,毫無疑義的點了點頭。
二人商量完,晏青棠正準備抬步,卻又一頓,目光落在了連亭身上。
先前在宗中還好,現如今下了山,若是連亭總以築基之身暴打結丹元嬰未免太過惹眼了些,萬一叫有心之人盯上,難免麻煩纏身。
她斟酌片刻,道:“你等我一下。”
晏青棠手腕一翻,“見君”便現於掌心之中,她花了些時間,垂頭認真勾畫了一道匿靈符。
閃著微光的靈紋融入符紙之中,晏青棠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將符紙折了兩折,遞到了連亭手中:“這是匿靈符,可以隱匿你的修為境界,你將這符貼身帶著,符紙不損,符便不會失效。”
這樣在外人看來,只會覺得他的境界虛實不定,難以看穿,能省去很多麻煩。
那枚小小的紙符落在連亭眼底,他眼中瞬間盪開了雀躍的光彩,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遭,最後妥帖地放置在胸口處。
連亭神色微微舒展開,對上晏青棠的目光,極其認真道:“我會好好保管。”
他眼中的神采讓晏青棠驀然有些慌亂,她下意識的垂頭,避開他過於灼烈的目光,轉移話題道:“我們先溜進去。”
連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