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到手的賀堯風狗命飛了,晏青棠心情極差,埋在連亭懷裡氣了一小會,方才抬起頭。
“不過你有一點是說對了。”她的目光落在了黑霧消失的方向。
她和連亭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引出那個幕後黑手”,而若不出意外,這團藏頭露尾的黑霧就是那位“尊主”。
畢竟天底下的渡劫境不多。
尊主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身邊,晏青棠抬指拂過,有些意料之外的驚歎一聲:“我原來真的見過他啊。”
或者說,不僅是她和連亭,就連明禪等人也曾遇見過他的氣息。
她神色忽然一凝:“糟了!師父他們!”
既然已經救走了賀堯風,那他的下一步多半是去撈他的下屬們!
晏青棠下意識的便抬步向著容瀲等人的方向趕去,卻被連亭攔了一攔。
他神色有些古怪。
“他已經走了。”
“走了?”晏青棠錯愕,半晌忽然叉腰,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有意思哦。”
尊主確實是被逼出來了。
可他卻棄整個賀家於不顧,獨獨只帶走了賀堯風,甚至連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賀家其餘人。
似乎賀家的死活存亡,在他眼裡還不如一個賀堯風來的重要。
晏青棠慢慢吞吞的撿回不知春,不忘初心的自廢墟里刨出那截靈脈,忍了半晌,還是偷偷湊到了連亭面前:“你說賀綏頭頂有沒有可能有點綠?”
他最鍾愛的兒子其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那尊主的兒子?他替他尊主養了個兒子?
連亭垂眸看著她眨著眼求知若渴的模樣,不禁失笑,屈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
“不會。”他解釋,“賀家有融血之陣,可分辨是否是本族血脈——賀堯風的的確確是賀綏的兒子。”
晏青棠嘖了一聲。
這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而此刻,拍拍屁股逃走的尊主二人已然跨過大半個修真界。
這裡是一片荒蕪之地,空氣中瀰漫著潮溼腐敗的氣息,陰暗的洞府之中,黑霧輕柔的放下賀堯風,鑽入了上首高坐的人軀之中。
須臾之間,那具方才還和死了一樣冰冷,毫無生氣的屍體忽然動了一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聲。
尊主抬起頭,寬大的黑色罩袍下是一張慘白的臉,其上深紅色的斑點極為刺目,大片大片的蔓延到衣袍之下。
賀堯風掙扎著爬起身,此時他才遲來的感覺到一陣劇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極為詭異刺鼻的氣味便隨之衝入鼻間。
他有些反胃,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強忍噁心疼痛匍匐在地。
卻有一雙手驀地扶住了他完好的半邊肩。
那雙手有些腫脹,腕間有一道極為深刻的傷痕,看上去隱有腐爛之相,隨著他的動作撲簌撲簌的掉下些許肉塊。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尊主神色陰沉,緊盯著他肩臂上鮮血淋漓的斷口。
“你的手臂……你的身體——她居然敢傷你!”他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看上去恨不得將晏青棠撕成碎片,以解心頭之恨。
賀堯風也恨的咬牙切齒。
脫出了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