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入喉的那瞬間。
她喝斷片了。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連亭眉目稍稍一動,琥珀色的眼黯淡了一瞬,竟有些許失望。
昨夜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面頰之上,可記得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他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
連亭獨自吞下這從未有過的奇異情緒,看不出異樣的上前幾步:“師姐昨夜宿醉,喝些粥會舒服許多。”
湯盅被開啟,甜香氣瞬間瀰漫開,晏青棠的肚子適時的發出咕嚕咕嚕的響動,她接過湯匙,小抿一口。
甜粥被燉得軟糯,溫度也剛剛好,幾口下去胃裡都暖融融起來,晏青棠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幾乎想就地躺下再睡個回籠覺。
她這覺最終也沒能睡成,畢竟今日還有正事要辦。
依照昨夜的商定,今日他們便要出發西行。
至於容瀲囑咐的讓她和連亭不要亂跑趕緊回宗這件事,早就被她忘到了腦後。
——回青山宗是不能回的,只能去佛宗溜達一圈這個樣子。
然而等一行八人出了城,便又犯了難。
佛宗地處極西之域,路途遙遠,怎麼去還真是個大問題。
晏青棠偏頭問蘇群玉:“你這麼有錢,那能買艘雲舟嗎?”
蘇群玉:“?”
一艘雲舟大幾百萬靈石,別說他兜裡沒揣這麼多靈石,就算他有,那錢也不是這麼燒的吧?
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與其問我能不能買雲舟,你不如問問那邊那倆滄淵宗的能不能就地鍛上一艘。”
時歲和向晚:“?”
咋的,今天不是蘇群玉窮死就是他倆鍛雲舟累死?
雲舟為何如此昂貴,不就是因為鍛造時極耗心血靈氣?
時歲譴責道:“你們這是想要我的老命。”
一艘雲舟的鍛造動輒十數幾十人,單憑他和向晚二人的話,先不提雲舟那龐大的舟身,光說其上覆蓋的陣法護盾,便要不眠不休的鍛上半個多月。
有這個時間,他們都快到佛宗了。
蘇群玉不信邪:“那你之前當著肖先生的面,不是說的很輕鬆嗎?”
時歲看蘇群玉跟傻子一樣。
“那是我在糊弄他!”
不然如何讓他投鼠忌器?
這倆人吵吵嚷嚷,一邊的晏青棠頓時頭都大了。
“……我們不會要御劍去吧?”
西域佛宗萬里之遙,若御劍過去,人都會累死吧?
她哀愁的抓頭髮。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五宗之間不能建一個傳送陣呢?”
她的痛苦哀嚎傳到了明禪耳中,明禪嘆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我們五宗關係並不太好吧。”
雖然見了面都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但實際上恨不得把對面的頭都敲掉。
大比結束後,他就親眼看見青山宗的某段姓長老不講武德的搞偷襲,把玄劍宗長老的鬍子都薅禿了一塊,一邊看熱鬧的滄淵宗長老還因為笑的太大聲,吵到了碧華宗的殷長老,被追著跑了三個山頭,差點被錘扁。
要不是他們佛宗的長老沒有頭髮,怕是也逃脫不了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