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蟹香便撞入鼻間。
她挑了個角落落座,手中握著的沒名字便被她放到了桌上。
食客們熱熱鬧鬧的聲音中,她好像聽見了極輕的腳步聲。
沒名字沒由來的震顫起來,又有寬大的袖擺劃過眼前。
晏青棠聽見來人說。
“你的面。”
賀
骨節分明的手捧著一碗麵,有嫋嫋熱氣遮在了晏青棠的眼前,模糊了她的視線,隔著那一層稀薄的霧,晏青棠恍然間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
心臟似乎都停滯了瞬息,下一剎又驀然跳動起來,極快極快的彷彿要撞碎她的胸腔一般。
她再也聽不見周遭嘈雜的笑談聲,只是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
他和分別那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好像他們之間並沒有隔著這段時間,沉靜平和的眼望向她時閃過一絲不甚清晰的笑,自顧自拂開袖擺,坐在了她的身邊。
“阿棠。”他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過她,又落在了她稍尖的下巴上,“你瘦了一點。”
晏青棠忽然想起在魔淵深沉的夜色裡,為他們照亮前路的那捧月光,想起他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屍山血海刀光劍影裡,被清風送來的那句——
回家吧。
她眼前驀地一酸,聲音便染上了些微澀意,幾不可聞的動了動唇:“……連亭。”
“不要哭。”連亭輕輕嘆了口氣,稍顯粗糲的指腹拂過她微微溼潤的眼角,低聲哄道,“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
晏青棠悶悶的哼了一聲,嘴巴一癟,擺開頭兇他:“你嫌我醜?”
連亭猝不及防受到死亡質問。
“沒有。”他立刻表態,“我絕無此意。”
他怎麼會嫌她醜。
她被天雷劈糊,黑成煤球的時候都那麼可愛。
他想著想著眼中便泛起一絲笑,灼熱的視線燙的晏青棠下意識的偏了偏頭,她默了幾息,忽然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連亭低笑了一聲。
他坐下時離她極近,一笑起來低低啞啞的嗓音便響在晏青棠的耳畔,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肌膚,剎那間便暈開了一絲微紅。
她下意識的想退,卻又被連亭扯住了手腕。
“我當然會回來。”
魔淵悽清寒冷,晏青棠不喜歡。
所以便由他踏出來,重新來到她的身邊。
連亭的神色不禁柔和了幾分,目光垂落在晏青棠的髮間,忍不住抬手揉亂了她細軟的髮絲。
——更何況。
“這裡有我一位故人在。”
他說起“故人”時,面上神情冷了幾分,目光也沉下來。
他很少會在晏青棠面前露出這般神色,晏青棠怔了一下,一時間都忘記了把連亭作亂的那隻手拿開。
她看著連亭自腰間解下他那枚弟子令放在了她的面前。
玉牌瑩瑩生輝,正面雕琢青山,背面是參天之劍,晏青棠盯著玉牌看了幾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宗門召令。”她神情微動,“你肯定也收到了宗門召令。”
所以連亭知道北境遣人來拜會青山宗,邀人共赴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