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聲。
嶽山霽還不知道自己來的十分不是時候,他苦著臉拉長調子:“尊上——”
連亭抬眸,指尖牽來魔氣,扯散了垂墜的床帳,眼前飄過大片輕紗,將晏青棠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也讓外面的人看不到她的身形。
連亭將她攬的更緊了些。
“噓。”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晏青棠禁不住僵了身子。
連亭這才看向殿外,開口:“嗯。”
隨著這一聲,結界驀地將嶽山霽吞沒,轉眼間他就被拉進了殿中。
他看著床帳內隱約交疊著的兩道人影,嘖了一聲,有些不贊成的開口:“尊上,那位姑娘的身體尚未痊癒,不適合過多的做一些帳內運動。”
正在奮力掰著連亭的手臂的晏青棠聞聲一愣。
她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了這話何意,差點竄起來,咬牙切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嶽山霽道:“我誤會了什麼?我什麼也沒誤會。”
“我可是親眼瞧見了我們尊上被扯爛的衣裳,足見戰況之激烈,姑娘之神勇,”他誇張的擠眉弄眼,“讓萬年老光棍都開了花,還玩的這麼花。”
嶽山霽跺了跺腳,扭捏道:“人家還在呢!”
晏青棠:“?”
“我不放”
她突然想起了墜入魔淵那一日,連亭因恢復真身而撐破的衣裳。
晏青棠:“……”
這沉重的黑鍋壓的她這個柔弱女子都直不起腰。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以前背鍋的是連亭,現在倒黴的成了她。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是秒懂了,倒是連亭遲遲沒明白嶽山霽的意思。
“何為帳內……”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晏青棠扼殺在了搖籃裡。
她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捂住了連亭的嘴,惡狠狠道:“閉嘴!”
她一點也不想給他解釋這是何意,也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青天白日,禁止談論這個話題。
連亭好學未遂,反被羞惱的晏青棠轟下了塌。
隔著一層薄紗,他瞧見了晏青棠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他。
連亭不禁啞然失笑。
直到此刻,他忽然意識到是他錯了。
晏青棠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
他又怎麼能被旁人所蠱惑,以小人之心去揣度於她。
“阿棠。”他忽然開口,“對不起。”
晏青棠動了動,硬邦邦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還在為連亭不將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而耿耿於懷。
身後的嶽山霽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噫——
他在心裡暗自吐槽。
真是肉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小情侶給噁心麻了,所以在製藥時才會小手一抖,不小心搞出了粉中帶點烏漆麻黑的一鍋湯。
湯鍋裡還時不時的爆出一朵綠色的泡,看上去像發黴了一樣。
這帶有嶽山霽強烈的個人色彩的藥一端上來,迎著連亭沉默的目光,他哭喪著一張臉,硬著頭皮道:“我要說我真沒下毒,您信嗎?”
連亭:“……”
帳內的晏青棠也聞到了那股詭異的氣味,她窒息了一會兒,聲音有些一言難盡。
“你要不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