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玄劍宗主負手而立,他並未動手,只是指節輕釦著劍柄,顯然是在威脅賀綏。
——只要賀綏敢出手,那他的劍定不留情面。
賀綏面色陰沉,十分不理解這個閉死關的傢伙怎麼突然出來了。
蘇群玉也不太理解。
他躲在玄劍宗主身後,頓時覺得安全感爆棚,屁顛屁顛的湊到了陸聞聲身邊。
“你不是說你們宗主要閉關一百九十八年嗎?怎麼現在就出關了?”
陸聞聲沉迷於看玄劍宗主那柄劍光四溢的劍,恨不得衝上前去摸摸絕世大寶劍的劍身,正蠢蠢欲動的時候就聽見蘇群玉這一嗓門。
他神色中染上了淡淡的無語。
“……閉關一百九十八年,出來後給全天下上墳嗎?”
若真的任由賀家這麼殺下去,一百九十八年之後,這世上的人真就該絕種了。
全世界最後一個人給所有人上墳,想想就感覺淒涼。
“……你這個上墳的笑話真的一點也不好笑。”蘇群玉搓掉被冷笑話激起來的雞皮疙瘩,“答應我,下次不要再講了。”
他們嘀嘀咕咕的聲音落在玄劍宗宗主耳朵裡,玄劍宗主看似冷漠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空白。
他確實是在閉死關。
修士之閉死關,顧名思義,入定的那一刻人的五感就盡數被封閉,不聞、不察外界之事。
他並不知修真界中發生瞭如此大事,直到他感應到自己留在宗中的命牌出了問題。
命牌與他氣息相連,縱使閉死關,他也依舊能本能的察覺到命牌的狀態。
他驚醒的那刻便驀然發現,自己還沒死。
——就有人捏碎了他的命牌給他上墳。
被他當場抓包的楚西征還慌里慌張的推卸責任:“不知道啊!是陸師兄傳信教唆我這麼幹的啊——”
玄劍宗宗主只覺得楚西征在瞎說。
笑話!
就陸聞聲那個悶葫蘆的臭德行,怎麼可能想出這麼損的餿主意來!
出這主意的人真是缺了大德!
而浮雲殿前,出了餿主意,缺了大德的晏青棠忽然打了個噴嚏。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有些影響她的氣勢,她有些尷尬的重新找了找感覺,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你看,”晏青棠聲音深沉,裝了賀堯風一臉,“我說過,今日我們死不了。”
賀堯風:“……”
他臉一綠。
屬於渡劫境的龐大威壓出現的那刻,賀堯風就已經暗道不妙。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位已有數年未曾出世的玄劍宗宗主竟然也摻和了進來。
“怪不得你如此囂張,”賀堯風冷嗤一聲,“原來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
晏青棠笑眯眯的彎了彎眼。
“倒也不止如此。”
她在賀堯風疑惑的神色中緩緩開口:“其實……你怕我是對的,你躲那一下也是對的。”
賀堯風心中霎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
鬼哭淵。
那一劍晚來風捲席而起的沙礫簌簌落地,又在劍尖觸地之時與悄然融入地底深處蔓延開來的靈氣所勾連,化成了一副龐大的符文,彷彿一張大網般將方圓數丈都籠罩在內。
而賀堯風就是身處於獵網之中,無路可逃的獵物。
這是晏青棠第一次嘗試勾畫這般龐大的符籙,稍稍費了些力氣,但好在成效不錯,她有些糟糕的心情霎時變得輕巧起來。
“你應該再躲遠一些的。”晏青棠勾起唇角,揶揄道。
虛空中乍然而起的淺淡紋路映在賀堯風眼底,他第一時間便想後退,但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