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已經滲出了血色。
賭坊內的油燈微微閃爍著,昏黃的燈光映出數十道交錯跳動的身影。劉之毓忽而靈光一閃,持劍橫掃,以雷電稍稍逼開了緊追不捨的殺手,再一動,揚起一陣颶風,紛紛熄了賭坊中的燈火。由於冷氏的殺手們自己封死了賭坊的所有空隙,此時賭坊中連一絲月光燈火都無法透入,一片黑漆漆的寂靜。
在一片黑暗中只能以靈氣感應對方的位置,這對於靈氣強大的劉之毓而言無疑有利,更何況她們曾經針對無法看見敵方之時的情況做過針對性修煉,不僅大大提升了靈氣的感知能力,更能在壓抑靈氣的情況下進行戰鬥,在堊山之時她們就是憑藉此道截殺修為高於她們的八門十六派長老。
隱去自身靈氣,劉之毓開始了反擊。上官彩音本就未涉靈術,身上幾乎沒有靈氣的波動,冷氏的殺手們在黑暗中一時失去了劉之毓的方位。
劉之毓憑藉著靈氣的感知,匿蹤潛至離自己最近的一人身邊,軟劍掠過他的頸部,鮮血噴湧而出,眨眼間就送了他的性命。人的死去伴隨著靈氣的消失,劉之毓毫不停留地離開了適才的位置,便立刻聽聞身後傳來了靈術攻擊的聲音。
繞上橫樑,劉之毓仔細地感知著賭坊內的情況,因為適才的攻擊冷氏的殺手們已有些慌亂,只是想要逃出這裡仍有困難。倘若要以靈術破壞牆壁,那一瞬洩露的靈氣足以暴露自己的所在,而要從出口逃出,她又沒有把握可以一招殺掉守著出口的那四五個人。
幾經思忖,劉之毓還是決定穩妥行事,貿然的行動很可能會傷到上官彩音的安全。所幸整個過程中上官彩音非常乖巧,抓著她的肩膀一聲不吭,也沒有亂動,只是她仍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劉之毓翻身從樑上墜下,手中的軟劍環了一個弧形,一瞬間便將位於橫樑下方的三人一劍解決。隨後她飛身繞到另一人身後,舉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賭坊內不斷消失的靈氣讓殺手的首領大怒,他歇斯底里地在黑暗中大吼道:“蠢貨!快點燈!她想借著黑暗一個一個剷除我們!”
終於亮起的燈火有點刺眼,只是眼前的場景更讓冷氏的殺手覺得刺目。賭坊中倒著七八具屍體,屍身周遭血賤得一地都是,劉之毓立於一具屍身之前,手上的軟劍被染得血紅,尚未冷去的血從劍鋒上緩緩滴落。
離劉之毓最近的二人即刻抬步上前,兩把大刀揮得虎虎生風,雖以靈氣強化,可質軟的軟劍應付起來確實吃力,一次次的衝擊震得劉之毓的虎口生疼。劉之毓的無力讓二人更是興起,一次更比一次沉重的刀勢終於使劉之毓露出了破綻,鋒利的刀口衝著劉之毓的腹部橫砍而去。
“彩音,鬆手。”
隨著劉之毓的話音剛落,上官彩音便鬆開了緊握的小手,劉之毓將上官彩音往上一拋,空出手閃身切入擋開對方持刀的手,另一手的軟劍同時刺穿了他的咽喉。隨後劉之毓將手一勾,帶著他的手一甩,刀口就勢切入了另一人的腹部,抬腳踢上刀背,大刀徹底沒入了他的體內。劉之毓旋身而上,將落下的上官彩音重新抱在懷裡,輕巧地飄落於地。
“上!全部給我上!就算傷了她也不要緊!今夜絕對不能讓她逃出此處!”
慘痛的死傷讓冷氏的殺手們徹底瘋狂了,剩餘的十幾人不顧一切地蜂擁而上,讓早已疲累的劉之毓連一絲喘息的空間也沒有。
狂風驟雨般的連續攻擊讓劉之毓漸漸不支,手中的軟劍也被砍出了不少缺口,眼下再不設法脫身,那她和上官彩音真的就要葬身於此了。
心急如焚的劉之毓強行從體內逼出了更加強大的靈氣,只是她卻忘了這種情況下自己已無暇去調理這些靈氣。混亂的靈氣反噬了劉之毓的靈脈,胸口一滯,劇烈的疼痛湧向全身,手中抵擋的動作再次出現了漏洞,沉重的鋼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