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體,只是在這片無盡的炎海中,又有多少水靈之氣能夠殘留?
一切僅僅是徒勞而已。那微不足道的抵抗根本阻止不了無情的赤炎,衣服,頭髮,面板,一切都在火焰中一點一點被吞噬,一點一點地為他們帶來噬心之痛。他們瘋狂抓著早已灼傷的身體,撕裂了焦黑的面板,流出的鮮血很快就在烈焰中蒸騰,只留下一道道猙獰乾枯的血痕。很快,他們再也無力用靈力支撐懸於空中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沉悶的響聲中似乎混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
不想死!不想死!求生的本能支撐著他們僅存的意識,用幾乎被燒透的手指摳著灼熱的地面,一點點地向外面爬著,細碎的肉屑不斷從指尖剝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乾涸的血跡。儘管萬分拼命,但踏入地獄之人怎有可能輕易離開?油盡燈枯終有時,無盡的掙扎,扭曲的身體,痛苦的呻吟,最終還是被紅蓮覆蓋,焚盡一身血腥。
火鳳冷冷地看了一眼陷入火海的鬼手城,揮動鳳翼向青鸞他們飛去,斑斕絢麗怒放的的鳳鏡在空中劃出一道七彩的流光,異常綺麗,亦如那怒放的紅蓮。
“火鳳,為何你要手下留情?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瞬間把他們盡皆燒盡的吧?”丹凰見火鳳解除真身翩然落下,又想起之前他對他們的冷然,不由對其行為感到不解。
“沒什麼,就是想讓他們嚐嚐死亡接近時的那種無助與痛苦而已,就如他們殺光鬼手城裡的人那時一樣。”
看著眼前烈焰沖天的鬼手城,醒來的燕黎差點又陷入昏厥,數代人的心血,幾百年的拼搏,都在這一片火海中化為烏有,讓他以後九泉之下如何去面對鬼手門的先代們!
上官映雪看出了燕黎情緒的異常,便開口安慰道:“燕門主,無須傷心,鬼手城今日必須消失才能保得你們一門平安。倘若今日火鳳只是殺了寒淵派的殺手,寒淵派必定會有新一輪的追殺,你覺得你們還能安心地住在這裡嗎?”
“可是……”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只是鬼手門數百年基業毀於他手怎能叫他不痛心!
“燕門主,一個組織的靈魂,在於構成它的人,而不在於它身處何處。人散魂滅,人才是靈魂所在,城沒了可以重建,但人沒了,是怎麼也挽回不了的。”上官映雪看向火海中的鬼手城,那裡,在今夜埋葬了多少的靈魂。
人……是嗎?
回首看著身旁的弟子,雖然皆是一臉倦容,但他們確實還活著,還在自己身旁,燕黎心中似有一口鬱結的悶氣消散而去。
“姑娘所言如醍醐灌頂,燕某慚愧,枉比姑娘早生了幾十年。”燕黎抱拳嘆道,沒想到如此少女便有這般豁達的見解,實屬不易。
“燕門主謬讚了,此話乃是我家小姐之言,我只不過是拿出來賣弄而已,實不敢當。”上官映雪謙虛一笑擺擺手說道。
“是嗎?看來顧宮主必是個絕世佳人啊。”燕黎對傳聞中那位年僅豆蔻的神華宮宮主越發感興趣了。
“呵呵,有機會你會見到小姐的。”上官映雪掩嘴笑笑,並不回答。
一直在一旁註視著四周的司空御突然縱身離去,仰天笑道:“火鳳殿下,你的想法雖好,不過好像有漏網之魚逃出來了,待我前去會會他,也不枉我特意從京城趕來這種不毛之地一趟。”
見司空御匆忙離去上官映雪擔心他一人前往會出什麼意外,忙凌風追著他的背影一起離去。
“丹凰姐姐,你怎會與寒淵派的人有牽連呢?”一時無事,恢復大半的青鸞便憋不住心中的疑問了。
“這個是因為我曾被寒淵派的掌門救過,作為回報,答應為他們完成一件事情,只是沒想到和你們遇上了。”
“被救?怎麼回事?”
“嗯。大約在三年前我在群荒山遭遇妖魔圍攻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