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靈氣集中於傷處,盡力讓靈氣如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自由地參與傷口的重構。”沈雲舒一邊說著,一邊取下戒指控制靈氣分散到身上的各處傷口,僅僅片刻,那道道黑斑竟在靈氣的湧動中漸漸消弭,最終竟恢復成那如雪的肌膚。
“……”
“明白了嗎?”
怎麼可能明白!上官韜無語地看著沈雲舒光潔的手臂,此前明明仍遍佈傷疤的手臂已看不出一絲異樣,甚至連脖頸上那碩大都傷疤亦已消失無蹤,此般神乎其技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看懂!
“實際試一下便知。”沈雲舒看穿了上官韜的心思,伸手拉起他受傷的手說道,“來,我試著引導你,順著我的靈氣,記住身體治癒時靈氣流動的感覺。”
又是片刻,被殤情所傷的手掌已無傷痕,連生肌散所導致的黑斑亦一同消失無蹤,那個時刻,靈氣的流動竟是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明明從未有過,可身體卻有一種莫名的適應感,仿若血液從體內流過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上官韜不禁詫異地問道。
沈雲舒躺回床上,抬眉笑道:“這便是讓你嘗試靈氣與人體同化的成果,只要能完全控制自己的靈氣,做到如同呼吸心跳一般順暢,治療傷口這種小事根本小菜一碟,當然,是非致命傷。像之前藍若冰刺清懿的那一劍,若非老頭子和青鸞火鳳以及丹凰捨命相救,就是神仙也得下黃泉走一遭。”
“抱歉……”想起那時許清懿躺在自己懷中奄奄一息地對著自己微笑的模樣,上官韜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分。
“這道歉,是為你,還是為藍若冰?如果是她,大可不必,我們並不需要她的道歉。如果是為你,那更不必要,這一切,是清懿自願的,道歉,只是在踐踏她的真心罷了。你要相信,你值得她這麼做,那你,也要值得讓她捨命這麼做。”
“若冰的事,我會解決的,這次,一定。”上官韜握拳認真地對著沈雲舒承諾道,他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可這樣,讓他有一種對著許清懿許下承諾的心安。
“嗯,我相信你。”沈雲舒微笑點頭,“好了,幫我準備點熱水吧,讓我將這一身血好好洗洗。”
“好,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你覺得,這鑄劍谷中有人能夠傷得了我嗎?”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上官韜轉身離去,獨留沈雲舒一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她回想著上官韜那痛苦的表情,神情不由黯淡了下來。
“韜韜,抱歉,我必須這麼做。不讓清懿受傷,你的心就無法堅定,不讓你斷絕和藍若冰的關係,清懿終有一日會心傷而死,因此,請原諒我的陰險,藍若冰,你心中不能有她。”
獨自一人的呢喃,無人知曉,待到上官韜歸來,沈雲舒已恢復了平靜的面容。
“雲舒,熱水我準備好了。”
“嗯。她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上官韜一愣,點了點頭。
“嗯,準備……好了……”
往事苦釀,越品越愁。情緣哀敘,越書越沉。
情到深處,卻成孤獨,愛已成傷,爛成寂寞。她的心紛飛如雨,打溼輕輕滑落的淚,回憶糾葛,何所謂對錯。甜言蜜語,縈繞耳畔猶是難散,風花雪月如昨日一般觸手可及,只是迎面的風不經意又捲起了千愁不堪的亂緒,他甩下了決絕的背影,留她一人獨自追趕。
那數月獨自走過的孤旅,空蕩的雨軒宮中她總會想起那些那些與他扶風沐雨的日子,縱流光漸遠,縱歲月蹉跎,這段段清晰的回憶,在每個午夜驚醒時,依然在眼前盤旋無法消散。她沒有忘記,也不曾有過迷惑,可嘆息不過流年,一份情歷經千辛萬苦後不願放棄,回憶重覽,卻看不見來時路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