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南哭笑不得的道:“他就是老前輩的好友鬼醫公孫輸,你怎的記不起。”
說著邊帶動窮神的身形邊道:“我們正有求於他,快過去。”
老友重逢,自有一番寒喧,鬼醫公孫輸迎向窮神伸出了把握的手,窮神雖也伸出了手和鬼醫公孫輸相握,但眼神呆滯,表情十分尷尬。
鬼醫公孫輸感到詫異,問顧劍南道:“蕭幫主是怎麼了?”
顧劍南道:“著了毒神龍雨的道,失卻記憶,此來為的是找公孫老前輩妙手醫治老前輩所中之毒……”鬼醫公孫輸截斷話頭,道:“此處非講話之所,請隨我來。”
顧劍南遲疑的道:“我祈白叔嬸,現在谷中……”鬼醫公孫輸截口道:“我知道,我三人同路而來,經過計議才這樣做的,不必多問,快隨我來。”
顧劍南的嘴被封住了,既是祈叔嬸的安排,就不能不遵命了。
三人有如電閃星栘,離開谷口,奔向東南。
前去是一片大森林,顧劍南的記憶中,這林稱為“亡魂林”,顧名思義,就知不是有鬼怪就是毒障之屬,鬼醫公孫輸卻毫不猶豫帶著顧劍南和窮神蕭無深入林中。
林梢枝葉如蓋,日光一點也透不進,愈深入愈黑暗,不及一箭之地,已是伸手不見五指。
顧劍南正要喊住大家,在老前輩的面前又不敢造次,暗忖:“以公孫輸的江湖經驗,既敢深入亡魂林,必有不懼的理由。”
正動念間,突然前面有如螢火的光亮在燦閃,散佈如長蛇,愈遠光愈微。
聽聲音,公孫輸帶路的方向,正朝著螢光的方向。
腳下軟綿綿,有如行在厚氈之上,顧劍南看不見但可體會到腳底必是陳年的落葉所集聚,各人雖都施展輕功,仍帶有些微沙沙之聲,普通人行之必定葉淖深陷無疑。
顧劍南心奇這光,低聲問道:“老前輩那光亮,是?”
公孫輸道:“那是老夫預置用來指路的磷光,這才看清磷光是塗在樹幹之上的。”公孫輸邊出手抹掉樹幹的磷光邊道:“沒有這磷光指路,誰也不敢深入這要命的亡魂林?”
顧劍南道:“我不信毒神龍雨還有跟蹤我們的機會。”
意思是說有祈白夫婦出面,毒神龍雨自身難保,怎能再跟蹤。
公孫輸道:“話是不錯,仍以小心為是,因為祈白夫婦並無除掉毒神龍雨的意思,至少在目前是這樣。”他抹掉了第一個磷光,繼續朝第二個磷光奔去。
心有愧歉,顧劍南傷感的道:“老前輩不覺得晚輩這樣一走了之,顯得太過懦弱了嗎?”
公孫輸回頭盯視顧劍南一眼,含怒的道:“你說這話,太過自暴自棄,要知道爺叔輩無不對你寄望很高。”
顧劍南道:“正因為如此,我不能丟臉。”
公孫輸嘆道:“恕老夫託大,顧賢侄,大責重任在身,要把少年剛銳之氣收斂收斂才是。”
顧劍南低頭道:“晚侄謹遵,奈天下武林譏笑何!”
公孫輸道:“不會的,只要稍有見地之人,就會明瞭忍辱負重的道理的。”
頓了頓又道:“不客氣的說,以你現在的修為和臨敵過招經驗,連鳩面婆婆、樸摩天都不能敵,何況一派掌門的毒神龍雨,張良先生謀刺秦王,眾皆議其不智,何者,蓋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因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顧賢侄,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顧劍南恭應道:“侄輩明白。”
公孫輸道:“明白就好,毒神龍雨那方面,有你祈叔夫婦出面,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想快些看顧窮神的病,這就安心趕路吧!”
有如路燈的磷光,一個一個的熄滅,當鬼醫公孫輸抹滅最後一點磷光時,一個山洞的進口已然在望……洞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