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再說了好吧?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祈白笑了笑道:“哭什麼?唉!素素,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情感太過脆弱!”
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活了五十多歲,已沒有什麼可以遺憾了,只是……”他的臉色一變,道:“只是劍南那孩子!”
靳素素已看出他對顧劍南的深摯情感,她接下去道:“為了那孩子,你也應該活下去啊!何況你方才說出那種話,只怕九大門派不會放過他,豈不是你害了他嗎?”
祈白苦笑道:“我方才不得不那麼說,因為我若不硬挺下去,若讓他們看出我已身受重傷,那麼我……”靳素素道:“有我在此,他們還敢怎樣?”
祈白道:“那丹珠活佛城府深沉,而且練成‘無風指’絕藝,再加上鍾先生,你一人絕非其敵,我可不願連累到你……”“唉!”靳素素道:“你到現在還是這個脾氣,你想想,我又怎忍心見你……”她話聲微頓,又道:“就算你不為了我,為了那個孩子,你也應該好好的活下去,否則你剛才便不應該害他。”
她這句話的份量頓重,祈白臉色一變,怒道:“這是什麼話?老夫待他如同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豈會害他?”
他心中始終認為顧劍南之落湖死去,是由於自己沒有盡力之故,內疚其深。
所以他才會不惜冒著本身的兇危,而施出招魂大法,只想能將顧劍南的陰魂招回來,以補償自己的歉疚。
既然他對顧劍南如此愛護,現在聽到顧劍南未死,當然更不願使那個已經失去父親的孩兒被別人殺害。
這種內疚在他有生之年他都不會忘記的,所以靳素素就針對這點,用話語逼使他再度生出生存下去的勇氣。
果然祈白聽了這句話而大發雷霆。
靳素素冷哼了一聲道:“你既然如此愛護他,又怎能就此死去?無論如你也要設法活下去,否則你所說的話豈不是都是空言?”
祈白頹然道:“我雖然知道如此,但是……”靳素素道:“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她對於這種不是因武功受傷的情形根本不瞭解,當然更不能貿然施以治療。
祈白略一沉思,道:“你先扶我坐在地上。”
靳素素左掌依然不敢離開他的背心,扶他坐下後,真力仍然傳進祈白體內,護住他的心脈。
祈白盤膝坐好,肅然道:“你先將手放開,我現在姑且一試‘天毒功’,試將本命之魂魄逼出,稍時你只要看見我百匯穴上,湧起一道青煙立即便點我‘百匯’、‘太陰’、‘天突’、‘血阻’、‘命門’、‘靈臺’、‘湧泉’等穴。”
他所報出的七個穴道,無不是人身死穴,只要中上一處,便可致死……靳素素顫聲問道:“這……這行嗎?”
祈白道:“我既然想活下去,當然不會跟你開玩笑,不過我要告訴你,閉住這七個穴道時,必須以最快的手法為之,若稍有誤,我的魂魄便無法返回軀殼了。”
靳素素生平可從未聽過這等把魂魄軀出體外然後本身施術之事,她心旌搖晃,頗為緊張。
她咬了咬牙,沉聲道:“好吧!我不會失誤的!”
祈白深深地望了靳素素一眼,垂下頭去,雙手平置膝蓋,長長吁了口氣。
靳素素神色緊張,凝視著祈白,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僅僅一會兒工夫,她只見祈白已經停止向外吁氣,那下垂的頭也愈來愈低。
明亮的陽光投射在他的蒼白的臉上,漸漸地越來越藍,漸漸竟變為紫色。
就在這時,他的頭頂冒出一條淡淡的青煙,隨著這縷煙霧散去,靳素素雙手疾揮,飛快的將祈白七處死穴點祝當她閉住祈白的“湧泉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