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肚子好疼!”
張叔皺了皺眉,旁邊一個叫刺蝟的人連忙道:“那小子事真多,等我去看看。”
手裡拿著槍,往那邊走去。
張叔也懶得理他,只坐下來,看著倉庫大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旁邊還趴著兩具屍體,鮮血汩汩,死相猙獰,他卻渾不在意的樣子,看得另外兩人心中發寒,藉口抽菸出外透氣。
刺蝟轉過那些箱子後面,便看見陶然扭曲了一張臉,屈膝蜷著身體,低聲呻吟,彷彿很痛苦的模樣。
“喂,你怎……”
話未落音,心覺不對,不是還有一個人麼?
他正想回頭,卻已被捂住嘴巴,頸骨咔的一聲悶響,隨即被扭斷。
連掙扎都不及。
動作一氣呵成,陰狠毒辣,看得陶然目瞪口呆。
段初言從那人手中拿過槍,示意他過來。
“我出去引開他們,你見機就跑,顧林在倉庫那一頭,暫時還波及不到。”
“你一出了倉庫,就往東跑,剛才我記了方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聯絡陶家的人。”
他悄聲說道,陶然點點頭,看著他,不由一陣難受,心知這一切都因自己所累,但此時說再多也無用,若今日他們有命出去,自己來日定要……
“你小心。”
千言萬語只能匯成一句話,他盯著段初言,彷彿要將他的樣子牢牢記下來。
段初言笑了一下,沒說話,隨即轉身往外走去。
張慶雲是越南人,卻說得一口流利漢語,這一點連陶老爺子都沒看出異樣來,可見他心機之深沉,遠勝想象。
十年前他從越南偷渡來到中國,輾轉流離,最後落腳在這座聞名國際的大都市裡,每日在城市最黑暗的角落裡過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生活,曾是軍人出身的他做過許多份工作,但都不長久。
後來機緣巧合,從一個熟人口中得知陶家需要一個司機,便想方設法弄了假證件,又找到個機會幫了陶定餘一個小忙,終於得以進入陶家。
他本不是為了這份工作,而是為了陶家豐厚的身家,在陶家三年,裝成勤懇工作的模樣,實際上卻暗中摸清了陶家的情況,又聯絡了任平等人,耐心等待,精心佈置。
過了今天,他就可以回到越南,過著人上人的日子了。
如是想著,陰沉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門外抽菸那兩人走進來。“張叔,陶家說什麼時候聯絡……”
槍聲響起,那人話未落音,便即倒在血泊中。
張慶雲一驚,反應極快,抄起槍便蹲下。
另外一人也連忙躲開,一邊胡亂向聲音來源開了幾槍。
槍聲停止,那邊也悄無聲息。
張慶雲正想繞到後頭,卻又聽見槍響,回頭一看,那人胸口中槍,翻著白眼倒下。
“媽的!”張慶雲低低咒罵一聲,循著箱子一直繞到身後,卻看到原本綁著陶然兩人的地方已經空蕩蕩了,只餘下兩條麻繩。
他在陶家三年,從沒聽過這個大少爺會用槍,難道是有人來救他?
沉著一張臉,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顧林所在的位置。
陶然出了倉庫,便依著段初言的所說的方向,一直往東跑。
天黑路遠,還有座樹林,他撞撞跌跌,手腳不知被劃了多少傷口,但是心中焦急,半分也不敢耽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雙腿已經麻木,只靠一股毅力撐著的時候,前面出現幾盞燈光。
他心頭一凜,不知道是敵是友,只得緩下腳步,屏住聲息,慢慢靠近。
“少爺,你別再往前了,錢已經都準備好了,明天一早交易之前,我們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