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璫腦子飛轉,突然出聲道,“等一下。”她想到一個好點子。
“還有什麼話可說?”洪天暗鬆了口氣,總算能借勢下坡,他縱橫江湖幾十年,極少遇到這種尷尬的場景。
“對質嘛也行,不過呢,讓我們專門跑上一趟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麼能為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耽擱我們的行程,這樣吧,看你們也不容易,我們發一回善心,給你們一個方便。我們正要趕往杭州城,你們把人帶到那裡。”明璫的語氣高高在上,高傲的不行。
“這……”洪天遲疑的盯著那布簾,似乎要燒穿個洞。這幾人口氣一個比一個大,將他們這些江湖人絲毫沒看在眼裡。究竟是何許人也?
手下叫道,“幫主,這可不行,要是人跑了怎麼辦?”
“笑話。”明璫冷笑幾聲,隨手扔出一物,洪天以為是暗器,迅速朝後疾退。他是被剛剛那股殺氣嚇破膽了。
“哐璫”一聲,扔到地上碎了,一片片的晶瑩剔透。在陽光照耀下,亮的灼人。
“看看地上,知道是什麼東西嗎?”明璫礙於雲嵐的白眼,不露面只在布簾後面發聲。
這些人盯著那些碎片半天,洪天畢竟見多識廣第一個識別出來,驚呼一聲,眼睛血紅,“天啊,這是金龍琉璃杯,這……”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就隨手這麼一扔。爆斂天物啊!早知是此物,打死他也不能退啊。要是給他該有多好!
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不可置信的吸氣。是金龍琉璃杯啊,價值連城稀世珍品,就連江湖中最富有的雲澤莊莊主才擁有一件。而且人家是視若拱璧的封存在藏寶庫內,只有過年時才拿出來把玩一下。
可人家呢?不僅隨便拿出來當器具,而且還當成破爛般亂丟。這是啥人啊?啥出身啊?就算他先前有過拼一拼的念頭,在查覺殺氣後已經都打消了。此時見此情景,整個人洩了氣。
平安在心裡搖頭不止,這位大小姐真夠胡鬧的,公子也夠捨得的,這是公子最喜歡的一個杯子。冷冷的開口,“我家公子是何等人物,怎麼會跟你們一般計較,不過要是犯了他,他是絕不會容情的。趁他此時心情甚好,好自為之吧。”
人家架子擺的越高,洪天心裡越沒底,擺出恭謹的神色,“是是,恕我失禮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這種人或許真沒把什麼朱丹果看在眼裡,這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審時度勢有自知自明是保命之道。
平安頭一抬鼻子朝天,無禮至極,“你不用知道。”
“那到時就在杭州城會面,”洪天態度軟和的不行,早沒了一出場時的氣勢,“如果證實這是個謊言,我願親自上門賠罪。”
等大隊人馬走了,雲嵐才瞥了她一眼,“你玩什麼?”
“你不覺得太無聊了嗎?閒著也是閒著,就陪他們玩玩吧。”明璫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模樣極可愛,“再說打打殺殺的,也解決不了問題。能用腦袋,就能解決掉的事情,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讓那些人主動將線索送上門,省的她費心。
支嵐盯了她半天,眼中有抹暖意。這丫頭是在擔心他嗎?在為他考量嗎?心頭熱熱的,真想伸手抱抱她,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沸騰的心潮頓時冷了下來。
心意
杭州城煙雨朦朦,水珠連成一線細細麻麻,水霧連天。
寒冬下雨本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潮溼陰冷刺進肌膚。
一輛普通的馬車一路直接駛進杭州第一客棧樓外樓的內院,小二殷勤的拿著雨傘迎了過來。
車門開啟,一位披著黑色羽篷俊逸的男子身手利落的跳了下來,隨即轉身將一名身著大紅斗篷看不見模樣的女子抱下馬車。
平安搶過雨傘,擋在他們頭頂,一路護著穿過幾扇月門,曲徑迂迴,層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