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一步步按照說明,都能得出相同的結論,立刻做出最正確的處置。
安德魯斯給出屬於大多數人會採用的、理所當然的回答:“不用那麼複雜,憑藉經驗,我完全可以判斷。”他的方法不能說是錯,就是會多耽擱幾分鐘。
“。。。。。。是嗎?實在神奇!”卡爾露出讚歎的神色,對這位設計師感嘆。
自信地眯起眼睛,安德魯斯說:“我自認是對這艘船最瞭解的人,就連史密斯船長也不能給出比我更準確的判斷!”
卡爾嘆道:“經驗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具備。”
處於卡爾身側,瑪蒂爾達絕對不像安德魯斯一樣認為卡爾是真的讚歎。她眼尖地發現黑髮男人的手迅速握緊又慢慢鬆開,好似強忍著不去抓什麼東西。
根據她的推測,這位嚴謹冷靜的男人很可能想從某處摸出根教鞭或是手杖:拿起它,狠狠抽下去。
“怎麼?不高興?”慄發女人悄悄問道。
鼻尖縈繞著女人獨特的香氣,卡爾心緒平和,微小的情緒波動消失,他輕輕說:“失望。他很認真,可我希望他更好。”
瑪蒂爾達牽住男人的手,無奈道:“事實上,你的要求太高。”
………
不管洛夫喬伊中斷早餐找來攝影師後,面對空空蕩蕩的甲板是什麼心情。卡爾與瑪蒂爾達兩人加上泰坦尼克號設計師安德魯斯,一邊閒聊一邊向艦橋行進。安德魯斯是為了把圖紙放回原處,順便與史密斯船長溝通應急方案的事,卡爾和瑪蒂爾達則打著‘與安德魯斯先生聊天,還有順道詢問船長多久到達目的地’的旗號,一起來到船長室。
卡爾才一隻腳踏進房門,向他推薦了‘特製湯藥’的船長先生熱情地歡迎:“早安!卡爾,你的氣色好多了!瞧瞧,我推薦的東西效果就是明顯。”
“日安,船長先生。”卡爾禮貌地問好。
“怎麼一大早到這來?”史密斯船長把桌上的威士忌瓶拿起,在四個乾淨玻璃杯中倒上澄澈的酒液,示意三人自行取用。他端起自己的那杯,聞了聞,皺著眉遺憾而不捨地放下:“我前幾天胃不舒服,醫生勒令我停止飲酒。”
卡爾沒有拿起酒杯,他深知愛酒者的忍耐極限,那裡面不包括看著別人喝自己的酒。他對史密斯船長說:“旅途無聊了,想知道點新鮮事。”
“新鮮事?”史密斯一怔,笑道:“泰坦尼克號很快到達紐約算不算?”
卡爾面無表情:“應該算。”
“哈哈,好吧,這不算。”因為某種幽默感,史密斯船長自己大笑起來,“我們全速航行了這麼多天,早不是新聞。”
“抱歉,卡爾,海上生活無聊透頂,如果說今天早晨一等艙乘客德盧卡先生遭到歹徒襲擊都不算新聞的話,我真的沒有任何‘有聊’的事。”在這幾個乘客面前,史密斯之所以輕鬆提及,是因為他認定幾人不會產生任何不利於泰坦尼克號的猜測。
說起德盧卡,他為什麼會被人打?瑪蒂爾達疑惑的視線從卡爾身上劃過,然後,她看著白色鬍子的史密斯船長,眼中是濃濃的求知慾:“兇手找到了嗎?”
“。。。。。。還沒有。”這時,史密斯船長反而有把之前說過的話全部吞下去的打算。
“先生,抱歉打擾了,有一個冰川警訊,來自諾爾丹號。”一個船員拿著一張紙從門口探出頭來,向史密斯船長報告,恰巧把他的船長從尷尬中解救出來。
“知道了,謝謝。”史密斯點頭,示意船員離開。
打發走船員,他笑著對卡爾三人說:“哦,別擔心,畢竟是化冰的時候,這種現象在這個季節很常見。”
“是的,很常見。”船舶設計師附和船長的話,“不過沒關係。”
泰坦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