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哪兒?”
“沒看到。他們的頭兒應該在火車裡沒出來。”同伴頓了頓,壓抑不住地興奮,“估計在我們面前的車廂。”
那人指的是在他們面前鐵軌上搖搖欲墜的一節車廂,另兩節裡冒出了大群士兵,唯獨它裡面沒幾個人出來。
“好樣的!”肖恩抹去臉上的雨水,揮舞著武器道:“趁對方沒有完成集結,我們分成兩隊,加大戰果!”
游擊隊長的分配如下:四分之三的隊員去‘殲滅敵人’,剩下的人由他親自帶領,去‘確認’對方最高指揮官的死亡。
… … …
“閣下,您還好嗎?”運氣有點糟,他們遇上了地雷。所幸火藥不夠多、車廂鋼板夠厚,裡面的人不至於直接變成碎塊。年輕的副官脫離恍惚狀態後,第一時間關注他的上司,當他看見上司捂著右腹的手以及墨綠色軍服上的暗色痕跡後,整張臉白了下來。
“可能是反坦克槍。子彈穿透了,沒留在身體裡。”儘量平穩受傷後急促的呼吸,金髮軍官靠著車壁緩緩坐下,濡溼的衣料在潮溼的天氣裡帶來糟糕的感受,劇烈的疼痛表明他在出血。他按在衣服溼潤的部分上,小股潺潺的熱流衝擊著掌心。
車廂外,路基兩邊的人隔著列車展開激烈的戰鬥。
“射擊!射擊!”
“加大火力!”
“該死的游擊隊!”
“幹掉那群匪徒!”
嗖嗖飛過的子彈鑽進一個個敵人體內,慘叫聲、咒罵聲不絕於耳。衝出藏身地的游擊隊在受過嚴格訓練、裝備精良、身經百戰的軍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推開副官的手,視線餘光瞄到弓著腰摸索而來的一隊人,任由盛著嗎啡的安瓿從手上滑落,金髮軍官低頭注視從指縫間湧出的溫熱的紅色液體,對驚慌的屬下說:“我賭一個墓碑,不是肝臟。”
“既然如此,小夥子,跟我走。”
說完,他扯掉三顆手榴彈的圓蓋,把它們丟在車廂內,迅速起身踢開扭曲的車窗,鑽出車廂快步離開軌道。
“他在那兒!”
“殺了他!”
看見目標近在咫尺,游擊隊員們向金髮軍官追來。至於不能與正規軍正面交戰的原則,肖恩不在乎,其他人則忘記了。
“掩護!”
“火力掩護!”
“掩護他們!”
瞬間,鋪天蓋地的子彈把嗷嗷叫著往前衝的人掃倒一大片,強大的火力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
噠噠噠,躲過尾隨而來的三發點射,金髮軍官敏捷地閃到堆在斜坡下的圓木後,把順帶從某具屍體上拿到的莫辛納甘對準從斜坡頂端衝下來的敵人。
“一。”
“二。”
“三。”
三個人倒在金髮軍官的槍口下,他露出一絲微笑,對看上去像是游擊隊頭領的人做了個口型:“嘭!”
… … …
前面是黑洞洞的槍口與獰笑計程車兵,後面是把自己後背衣料烤乾的妖異火團以及飛濺的碎片和鮮血組成的粉色霧氣,自己那從未謀面的仇敵正一步步走來。
傾盆大雨下,肖恩舉起雙手,頭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感覺。
他失敗了。
卻為最後的勝利不得不暫時委曲求全。
“投降!”游擊隊頭領丟下武器舉起雙手,大喊道:“我投降了!”
“你不能殺害俘虜!”
密集的雨點順著筆挺的軍服滾落,混合著鮮血在泥地裡形成顏色稍深的水汪,金髮軍官站在那,眯起眼,幾欲噴薄而出的殺意在強大的自制力下收斂,他放低槍口,冷冷地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神閃爍的肖恩,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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