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硬是塞到她手裡,“娘,我們一起吃,還有好幾個呢。”
吃著幹乎乎的包子,三夫人的淚水再也憋不住掉了下來,包子裡吃出了鹹鹹的淚水味道。十幾年的錦衣玉食,已經讓她習慣了奢華的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她還能忍受這種貧困的生活,可是她的兒子啊,從小生在富貴窩裡的寶貝,怎麼能讓他也受這種苦?老天爺,這是報應嗎?要是報應,就找她一個人好了,放過她的兒子。
徐子建的心情沉甸甸的,裝作沒看到,埋頭苦吃。
二夫人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大喊道,“你們在偷吃些什麼?”太過份了,趁她出門躲起來吃獨食。虧她還要替一家老小洗衣做飯作牛作馬,都是些不知感恩的東西。
徐子建嚥下嘴裡的包子,將油包遞了過去,“二孃,這裡還有,您吃吧。”大家都不容易,他娘如今成了這樣子,需要人處處照顧。可家裡沒下人,只剩下他們四口人。父親整天喝酒,其他事什麼都不幹。能幹活的女人只有二夫人,什麼都要親手做,是挺辛苦的。
二夫人顧不得發問,一手抓一個,左右開弓,狼吞虎嚥吃起來。真是餓壞了,昨晚沒吃,早上也沒吃,中午也沒吃。都餓的眼冒金星手腳發軟了。
連吃了四個包子才止住飢餓感,她這才有閒心管其他事情,“你還買了藥?銀子是你父親偷偷給你的?這個老不死的,還騙我說家裡一文錢都沒有了,真是偏心眼。”
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惱火。到了這種時候,還只顧著護他們母子。他有沒有想過她?她有多少不容易?
“二孃,不是的。”徐子建急忙解釋道,“不是父親給我的銀子。”_
二夫人滿眼都是懷疑,“不是你父親給的?那是哪裡來的?”別跟她說,這是他親手賺回來的。
自從落到這種境地,老爺曾經去幾家舊相好家求助,都被擋在門外,連面都沒見著就趕了出來,還要聽那些下人的奚落。
人走茶涼,古往今來都是這個理。連大夫人都帶著東西回了孃家,斷了跟徐家的聯絡。只留下一百兩銀子作為補償,斷的是乾乾淨淨。
這裡只剩下幾個無處可去的人,她要是有地方跑,也早就跑路了。
徐子建閉著嘴不肯說話,他知道如果說出實話,恐怕還會有麻煩。徐家和三姐那是解都解不開的結。
二夫人見問不出答案,揚聲尖叫道,“老爺,你快來呀,你兒子不知從哪裡弄了錢回來?”心裡急啊,這錢她想要啊。
正在喝悶酒的徐達聞訊而來,眼睛一亮,先顧不得其他,先譁拉譁拉的將包子連著吃了好幾個。“子建,你哪來的銀子?”
徐子建咬著唇為難不已,“父親,您別問了,反正不是偷的搶的。”
徐達也不再追問下去,“還有餘錢嗎?”
他還是最關心這點,這種窮日子他受夠了,前面的一百兩銀子根本不經花,付了一年的房租,其他的也不知花在哪裡,就這麼沒了。如今連喝酒的錢都是他當了衣裳換回來的,連下酒菜都沒有。
徐子建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捏了捏錢袋。要不要交出去?
徐達已經看出來上前搜身,搜了半天搜到四十兩銀票,九兩碎銀子。樂的眉開眼笑,〃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徐子建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道,“這……我去跟朋友借的。”
“不錯,你這朋友還算有些良心。”徐達看著這些銀子,眼睛發光,也不想知道是哪個朋友,“這麼多錢你一個孩子不好保管,還是放在我這裡。”
徐子建的臉發白,抓著父親的衣袖,“可是……娘還要吃藥。”保管?恐怕這錢是再也回不來了。這家裡沒一個人是能操持家務善於理財的,得了錢就知道花,也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