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她被囚在一個地方,二十八年,也想念著自己只是不得自由。從未想過,那個對自己冷漠的父親,原來一直以這樣的方式愛著自己的母親,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她暫且不究,因為她滿滿的一顆心只想早日找到媽媽,然後帶她離開這地獄,這囚牢,給她自由。
可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再一次擊碎了薄荷所有的念想。
他是誰?為什麼她要叫他‘一羽’?魏阿姨不是說,她曾經打掉了孩子嗎?魏阿姨不是說,她很難再生孕了嗎?那這個孩子是誰?為什麼用了自己弟弟的名字?而她,為什麼要那麼溫柔的呼喚著他?難道……薄荷難以想象的得出一個答案,難道……她終究還是和那個人又生了一個兒子!?
薄荷呆呆的站在門口,微微的張著唇,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同樣呆住的還有魏阿姨,她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再抬頭看向從屋內緩然走出來的優雅女人。
依舊是優雅而又溫柔的白合在看清眼前的來人時,震驚毫不亞於魏阿姨,臉上漸漸的出現欣喜之色,上前幾步便走了過來抓住魏阿姨驚喜萬分的低呼:“芸兒啊,真的是你嗎?芸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天啦,一定是我做夢,你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阿離,的確是我啊。我偷偷跑回來看你,阿離……你變了好多,變好看了,氣色也變好了……”魏阿姨摸了摸眼淚,突然記起一旁的薄荷,伸手便將薄荷抓了過來,然後往白合面前一推:“阿離你快看看,這是誰,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薄荷的心一窒,緊緊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移開自己的視線,甚至不敢大喘息一口,只敢與她投來的視線緊緊的繞在一起。
她會認出自己嗎?不,她只在自己還是嬰孩的時候見過自己,哪裡會認得出自己來?但是,再見到她第一眼,自己的心卻莫名的溫柔、溫暖了起來,這就是媽媽的感覺嗎?即便與自己想的不一樣,卻依然能給自己最熟悉的感覺,能給自己最大的安全感,能給自己最溫柔的期待。
白合盯著薄荷,由迷惑漸漸變得驚訝,突然便半張著嘴,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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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雙眸漸漸的泛出淚光,溫柔的手輕輕的抬起也觸向薄荷的臉龐,碰了碰便快速的縮了回去,突然又一隻手過來確定似的摸著薄荷的頭和臉。
“是……”白合一聲哭腔,眼淚便落了下來,“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薄荷啊……!芸兒,是我的女兒啊?你把我的女兒給我帶來了?我的女兒荷……?”滿臉的不可置信,哭聲漸濃,甚至兩隻手一起捧著薄荷的臉,觸控著那情不自禁潸然而下的眼淚。
“是的,是她。是你的女兒,阿離!”魏阿姨擦著臉上的眼淚,卻還是忙不迭的點頭大幅。
薄荷還是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進去吧。”收拾了那兩個保鏢的湛一凡站在後面低聲提醒,“在門口太不安全了。”只怕隔壁的人萬一聽到聲響通風報信。
“是是,先進去,阿離!”魏阿姨立即推著薄荷和白合進去,湛一凡隨後跟著進去,反手便將門輕輕的鎖上。
白合已經拉著薄荷去了床邊的沙發坐下,伸手捧著薄荷的臉孩子仔細的打量:“沒有騙我嗎?這真的是我的女兒?我從來只能看著照片啊,今天卻能真的出現在我眼前的女兒嗎?這不是夢嗎?一定是夢,怎麼會讓我突然見到芸兒又見到我的女兒啊?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幸運過……”
薄荷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膝蓋一軟便跪在了白合跟前。雙手顫抖的抓著她還在摩挲著自己臉頰的手,緊緊的將它們合在了一起,自己的臉貼了上去,流著淚張口終於顫抖的喚了一聲:“媽媽……”如此一聲,發自內心,發自她的肺腑。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如此顫抖的真心實意的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