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試著動一動嘴角,終究沒能扯出一個自欺欺人的微笑。
她走後,這個世界最後一絲溫度,也已離他而去。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不知過了多久,蔣南耳邊似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這個幻境他再熟悉不過,她每一次決絕的離開,留他在原地等待,一分、一刻、一時、一夜……他總是彷彿聽見她去而復返的腳步聲,也總是在驚喜地抬頭後,只能看到一室的空落。
腳步聲停在了他面前,靜靜地停著。蔣南面前的那雙高跟鞋正踏在一地的玻璃渣上,那一刻,喪失勇氣抬頭去接受緊接著就會洶湧而來的失落。
那樣磅礴的失落感,強大如他,也是絲毫招架不住。
不過,幸好失落和疼痛一樣,再撕心裂肺,也敵不過一句“習慣就好”……
此時此刻,在這個除了他、再空無一人的徐家大宅裡,蔣南默默的對自己說,習慣就好――他緩緩抬起頭來。
炎涼站在他面前。
那一刻,蔣南彷彿忘記了一切。忘了母親墓前凋零的花,忘了父親墜樓後血流成河的慘象,忘了刻骨銘心的恨,忘了……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冷著臉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只有她。
炎涼似乎是一路跑回來的,甚至還隱隱喘著粗氣。她的表情除了冷,再沒別的情緒,可她遞給他的袋子裡,卻承載了不能明說的一切。
蔣南開啟袋子,紗布,消炎藥、止血棉……——
作者有話要說:蔣太太絕對是個教學相長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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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jms拜個晚年,並提前祝情人節快樂!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泡男人一泡一個準!”
61第 61 章
61、第61章
夜無聲。
月光碎了滿地。
炎涼為他包紮。雙雙坐在窗臺上;她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手上的傷口;他則冷冷看著對面的那一地狼藉。
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正折射著自窗外投射進的月光,映進蔣南眸中的,是滿眼的熠熠生輝。可這仍不足以掩埋掉這個男人眼中那片早已根深蒂固的晦暗。
房裡開了暖氣,好歹沒那麼冷了;這一對男女,彼此不相望;更窺不見對方的心思,只有靜靜地扮演好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
心軟的她;冷酷的他。
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可怕。
打破這一切的;是突然大作的手機鈴聲。
是蔣南的手機。
鈴聲驟響;正全身心投入角色的炎涼神經驀地一緊,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地一重。深切的疼痛感自傷口處蔓延;他卻只是十分平靜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都不皺。
蔣南從袋中摸出手機,垂眸接聽。
因為足夠安靜,連炎涼都能聽見聽筒那端傳來的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江世軍的聲音:“看來你還活著……不錯。”
江世軍語帶調侃,蔣南卻笑意全無,只抬頭看了她一眼。炎涼兀自纏著紗布,頭都不抬,似乎沒有比為他處理傷口更重要的事。與她相隔甚遠的江世軍卻透過電波,一語道破她深藏的心思:“以她的個性,說不定真的會在枕頭下藏把刀,直接在新婚夜結果掉你。當心點。”
回答江世軍的,是蔣南一聲似是而非的笑。
笑聲有些低沉,聽來略為滲人。江世軍似乎**得不得不正色而言,“我秘書前幾天向我提過,說在醫院見到你,我之前一直忘了問是怎麼回事,”頓了頓之後,語氣忽的嚴肅起來,“你是不是真被她傷了?”
炎涼手指一僵,但很快便恢復常態,眼觀鼻鼻觀心,對一切充耳不聞。
她錯過了身邊這個男人眼中那束迅速湮滅的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