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聽了,心裡驀地“咯噔”一聲,腳下也不由一頓,可終究是頭都沒抬,重新加快步子要衝破人群。
邊走邊聽到自己助理不堪重負的聲音:“麻煩各位媒體朋友讓一讓!讓一讓!”
記者們非但不讓,手裡的收音筒們都幾乎伸到了炎涼鼻子底下,炎涼不耐煩地揮手擋開,當即聽到“砰”的一聲,同時,炎涼感到一陣悶痛,條件反射地捂住額頭——
不知哪家的攝像機狠狠碰在了她額角上。著實是痛,炎涼當即腳步都錯亂了,退後半步的空檔,突然有人接住了她的後腰,阻止了她的節節潰敗。
捂著半邊額頭的炎涼透過指縫望出去,什麼都沒看清,就感覺到托住她後腰的那隻手引著她向前走,那人的另一隻手則護住了她的腦袋。
炎涼被如此嚴密的保護著,自然錯過了眾多記者被蠻橫驅散的一幕,直到走進明庭大樓,那雙手鬆開了她,她才看清面前的路徵。
相對她的一臉殺氣,路徵只笑笑:“現在的正規媒體也跟八卦小報一樣沒了節操。”
炎涼這才記起要回頭看看。
隔著一道玻璃門,只見外頭的記者即使被保安攔下,仍舊對著玻璃門這邊猛拍,彷彿炎涼和路徵只要站在一塊兒就已經是大獨家、大頭條。
炎涼正想對路徵說趕緊上樓,路徵已先行開口:“上樓吧,再站下去,怕是你我都要被亂寫一通。”
炎涼點了點頭,徑直大步朝大堂深處走去。
炎涼遲了五分鐘才到達會議室,可一走進,她還是傻眼了——
會議室裡竟然空無一人。
會議桌上雖擺放了檔案和茶水,卻不見與會眾人。炎涼一路看著這奇怪一景一路走到自己座位。
正納悶著,身後傳來開門聲。炎涼扭頭看去,見到的卻不是明庭廣場的負責人,而是剛與她在電梯那兒分道揚鑣的路徵。
“路總?”
路徵也掃了一眼再無他人的會議室,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直到走到了炎涼麵前,才把一袋藥放上桌,說道:“我讓他們把會議再推遲十分鐘。”
炎涼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見這情況就要站起來,卻被路徵按了按肩。
她只能坐回去。
路徵則隨意地往桌邊一靠,拆開藥盒拿出一小罐止痛噴霧,湊過來就要幫她。炎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路徵見狀,下意識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以他們的關係,此舉算是輕浮了,路徵估計意識到這點,幾乎下一秒就放開了她的下巴。但似乎他真的不打算讓她自己動手,雖然不碰她,但仍舊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閉上眼,
炎涼在各種自己該有的反應裡猶豫了片刻,還是選了最給對方面子的那種反應,配合的閉上眼。
清涼和刺痛同時作用於傷口,炎涼倒抽了口涼氣才忍住沒齜牙咧嘴,可她自認為平靜的表情還是逗笑了路徵。笑聲聽得炎涼當即睜開眼。
他就在她面前,且距離更近了。
這不欺然的對視令炎涼別開了臉,這角度正方便了路徵隨後幫她貼上ok繃。
“你倒是挺能忍的,額頭都腫成這樣還跟沒事人似的。”
炎涼全當這是誇獎了,他還是那樣靠在桌邊,雙腿剛好挨著炎涼曲著的膝蓋,炎涼稍稍轉了下椅子,避開了這若有似無的觸碰。
既然會議推遲了,炎涼總得找些別的來問,以打發這獨處的時間,看了看桌上的藥袋,問:“你怎麼會有這些藥?”
“剛讓助理去買的。”
他倒是細心。炎涼只能在心裡這麼誇了,明面上則真的不知道該聊些什麼,路徵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樣沉默著,突然他的手機就響了。
炎涼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