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滿是駭然之sè,看著李牧,心中波濤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你是說……”李澤民眯了眯眼,壓低聲音道:“……皇帝?”
“沒錯!”李牧輕輕直起腰,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就是皇帝。自夏王朝以來,君主的權力,不斷得到加強。如今,更是達到了頂峰時期。皇帝的喜怒哀樂,皆為國策。若是碰到一個明君,倒還好說。君賢臣明,有大臣諫言,皇帝也能聽得下去,如此一來,一些不好的國策,就會得到約束。但若是碰到一個昏暈不堪的君主,那就完了!”
李牧攤著手,一臉遺憾的看著對面,臉sè凝重的李澤民道。
李澤民一臉沉思,想著李牧話中的意思。良久之後,他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李牧道:“慕白所言,振聾發聵。的確讓人如醍醐灌頂。但,這裡有一事,在下不明,還望慕白兄指點!”
“你是在擔心,一旦出現了一個監督皇帝的機構,皇帝會被架空,權利旁落後,被一些jiān人利用。造成更大的動亂,是吧?”李牧彷彿猜中了李澤民的擔心,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後,笑著說道。
“正是如此!”李澤民點頭道,心中不由的對李牧洞察人心的本事,讚了一個。隨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皺眉道:“那麼,若是真如慕白所言,朝廷中存在著這麼一個機構,那這個機構,該誰來擔綱?是皇后,還是太上皇,還是朝中大臣?”
“都不是!”
李牧笑著搖頭道:“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樣的能力,擔任起這個職位。皇后不行,太上皇也不行,朝中大臣,自然也不行!”
“都不行?那慕白,你的意思是?”
李澤民更加疑惑,看著李牧那悠閒淡然的摸樣,心中急切想知道答案,著急的宛若貓抓一樣。
“掌管這個機構的人,不是一個人!”李牧笑了笑,淡淡道:“應該是一群人!”
“準確的來說……”李牧抬起手,環指了一下四周,笑道:“應該是天下百姓!”
見李澤民再次陷入沉思。
李牧笑了笑,適時打住了話題。擺手笑道:“當然,現在說這些,是有些天方夜譚了。無論是從社會發展,還是從經濟制度上來說,都太早了!或許,幾百年後,可以。但,現在不行。在下這番話,澤民兄可千萬不要當真,就當是一個笑話行了!”
李澤民聞言,頓時愕然。
他也顧不得去追問李牧話中的什麼經濟制度,社會發展,是什麼東西。而是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火候不到啊!”李牧端起酒盞,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長長撥出一口氣,將胸腹中的酒氣,撥出體外。抬手指了指紅泥小爐上,冒著熱氣的酒壺,微笑著說道。
他沒有再去說,什麼民智未開,經濟落後,資本主義萌芽之類的東西。
而是用一句,簡單到了極點的火候不到,來闡明瞭這個歷史的發展階段的道理。
這番話,李牧不可能跟北漢皇帝說,若是說了,定會被那個好sè之徒,心胸狹窄的暴君打擊報復。輕則被下獄,重則可能會給自己冠以妖言惑眾之罪,直接斬首。
而這番話,李牧也不可能和魏王說。
魏王雖然xìng格豪爽,頗有俠士之風。但,偶爾細細想來,魏王的一切所做,都表明了他只是一個守成之人。
但凡守成之人,多滿足於現狀,不希望改變。
雖然,李牧和魏王關係不錯。但,若是此番話和魏王說起來,魏王雖然未必會發怒,但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小範圍的變動,他可以接收。但若是影響到根本,魏王絕對會以雷霆之勢,消滅它。
而李牧之所以跟李澤民說起這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