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軍將所不容,”
“可笑為父這一生碌碌無為,上不能報效國家,改制軍隊,下不能保衛鄉梓,安撫黎民”
“真真是,百無一用啊”
這些話說完,二人差不多已經是圍著城樓走了一半路程。
來到幾步石階處,耿平瀚乾脆一甩斗篷,鋪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還伸手示意自己兒子,也坐下說話。
耿虎坐下道:“那父親你,意欲何為?”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打不過也就算了,如今就連守都守不住。”
“十多萬的大軍,都沒能成功,就憑我們這群殘兵敗將,何談兵事啊”。
說完,父子皆是搖頭苦笑不已,
過了半晌。
耿平瀚開口道:“不能再退了,在朝廷眼中,我們都是敗軍之將,”
“本當戰死沙場才是,如今敗退下來,還有臉活著,已然有罪了”
“如今,整個雍州就剩潼關往後這點地盤了,再退,我們就成了客軍客將了”
耿虎不解:“朝廷的旨意是這樣說的嗎?不退難道指望一群殘兵敗將死守到底?”
“難道朝廷不怕我們倒戈?”
耿平瀚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
耿虎也知道自己失言,接著道:
“我和父親你,縱然,我們唯命是從,哪怕是戰死,也是在所不惜的。
可是底下軍將如何約束說服?並不是朝廷一紙行文,他們就可以甘願赴死的”
耿平瀚平靜道:“向朝廷索要第一批糧餉的時候,朝廷並沒有興師問罪,而是送來糧餉的同時,也派來監軍,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說完不等自己兒子答覆,接著說到
“朝廷那邊的意思很明顯,之前的一場大敗”
“他們已經既往不咎了,不過並不是我等無罪,恰好,是要我們以戴罪之身,將功贖罪,效死命。”
“此刻,朝廷-雍州-北虜,三點之間,雍州就是這個平衡點,我們抵擋北虜,朝廷派送物資,
如果我們放棄抵抗,那麼,朝廷也會放棄我們。
“不然,你看為何只派錢糧監軍,不派援軍?”
耿虎怒道:“那就放任雍州不管?任由北虜攻克踐踏?”
“來不及的,朝廷一向政出多門,制定計劃也是遷延冗長”
“雍州這裡已經是無法補救了,就算救,也只能是在益州整兵備戰”
“這也是朝廷歷年來的慣用手段,否則,哪裡會一路喪城失地?”
“父親今日同孩兒說這麼多,是什麼道理?”
耿平瀚道:“為父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到底是拼死一戰,還是繼續退守,又或是行那倒行逆施之舉,我都想過。”
“那父親到底是作何打算!!!”
耿虎追問
“退守的話,成為客將不說,極有可能罪責難逃也是一死,如果反了
“而且一旦降了,我們要有所表示,就必然成為北虜的馬前卒,反過來打嵩國”,
“且不說對不起列祖列宗,便是雍州的父老鄉親也要唾棄我的,保不齊,祖墳都要被掘了”。
“所以,只能是戰死,戰死對整個家國無用,但是起碼自身,能落個好聽一點的名聲”
正如剛才對你說的,
於國,我不能保家衛國
於家,我不能守土安民
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這裡沒有外人,為父可以坦言,倒不是為父深明大義,只不過是兩害取其輕罷了……
屆時,一旦戰事不利。
你便直接逃了。
為我們耿家留個後,再也不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