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室這裡。”
顧辰抬手捏捏眉心,淡淡吩咐:“之前讓你藉口出差調研去推掉章家兩天後的生日宴會,關於這件事,我改變主意了。去把出差的時間向後面調一調,打電話給章府,告訴他們,兩天之後,我會準時赴宴。”
助手恭順應下。
只是在結束通話電話那瞬間,他自己又開始後悔剛剛的決定似乎有些衝動。
瞧瞧,他這是在和誰置氣嗎?她找別的男人接吻,他就決定去赴“未婚妻”的生日宴;他倒總是看得到她和別的男人纏在一起,可他去見她最討厭的女人時,她卻並不知道與看到。
輕嘆一聲。為自己覺得可笑。
幾時開始,他竟然變得這樣幼稚?
抬手再用力捏了捏眉心,他告訴自己說:不過是想要征服她罷了,以後大可不必再這樣認真地計較。
龐蒙兩隻眼睛盯緊在許瞳臉上。
從他親過她開始,他一直在悄悄注意她的神色變化。
在他鬆開她的時候,他希望能在她臉上看到嬌羞緋紅的暈;然而沒有,她吝惜呈現一絲一毫那舊日的嬌羞情懷給他。除了平靜淡然,在她臉上,他什麼也再看不到。她甚至安靜得已經快要面無表情。
然後在和顧辰說話時,她卻竟然起了變化。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吧,在與顧辰針鋒相對的時候,儘管她眉間眼間處處蘊著不羈和惱意,可那些情緒,卻讓她看起來鮮活而亮眼。
喉嚨裡慢慢湧上一股苦澀味道。
她與顧辰,都是城府深沉的人,在他人面前,不會輕易流露出真實情緒。
可是今天,這樣兩個控制情緒的高手,居然齊齊向對方出言相諷,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雖然期間他們全都始終維持笑語翩然的樣子,可任何一個除他倆以外的人都能夠看得分明,他們的談笑之間,早已經失卻冷靜。
龐蒙心頭漾起悶悶一簇疼痛。
這意味著什麼呢?
四二【憤怒】
龐蒙看著許瞳,久久,問出一句話,“曈曈,我們……可以再在一起嗎?”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是沒有察覺到,剛才他吻她時,她有多麼不為所動——但他不想就那樣默默放棄,哪怕明知會被拒絕,也要拼盡全力做最後一次努力。
許瞳輕輕嘆了一口氣,“龐蒙,”她喊他的名字,聲音平靜無波,“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無法回頭,誰也回不去從前。這幾年裡,我變,你也變,大家都變。也許——”她輕輕皺眉,若有所思,“你執著的只是一段並不完美的青蔥過去,不是我。這麼多年不見,海誓山盟早都磨沒了痕跡。人都在變,你確定喜歡的是現在的我嗎?”
瞬裡,龐蒙臉色已經蒼白如灰。
“其實我早猜到你會是這樣的回答,可就是不死心,在心裡還存著一份幻想,幻想也許有一個剎那,你會願意和我起回到從前,我們重新開始。”他對她微笑輕語,笑容明明掛在唇角,暈開的卻是無盡傷懷。“現在,我終於能夠徹底死心。不可謂不是一種解脫。許瞳,”他忽然喊了她名字,“其實我早就感覺得到了,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可我並不想承認它,於是自欺欺人的過了一天又一天。以後不會了,呵呵,因為就算我再怎樣執著,你眼裡已經看不到我了。”他悵然苦笑,呷滿一嘴苦澀味道。
許瞳沉默不語。不是感受不到他的傷懷,只是曾經比更加痛過千倍萬倍,還不是自己堅強起來?越是這個時候去安慰他,反而越會令他不能果斷放下。
龐蒙走到椅子前,從椅背上抓起自己的外套,欲穿未穿時,忽然停下,轉頭望向許瞳,隱忍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許瞳,顧辰他……已經和章真瞳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