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婧驚聲尖叫,周圍也頓時激起混亂。
孟時祺倒沒有覺得太難受,只是有那麼一股痛感始終在腹中刻著。可這並不算太痛的感覺卻讓他逐漸神思恍惚,在看見嫡母妃和三弟往這邊趕來時,他已視線模糊。
「阿祺?!」嫡母妃的聲音帶著焦灼。
「二哥!」三弟的聲音則已經不真切了。
好端端的一場喜宴,因為這突然而至的驚悚變故而不歡而散。
而這變故大到眾人都已顧不上想這是不是不吉利了,連蘭婧和譚昱都從新開的府中匆匆趕回,衝進正院便急問阿祺怎麼樣了。
「……蘭婧。」玉引從堂屋迎出來,一握她的手,「阿祺還沒醒,但御醫說中毒不深,你回去放心歇著吧。」
可蘭婧哪兒放得下心?脫口便問:「好端端的怎麼中毒了?!」
她在自己府裡聽說二弟中毒昏厥還以為是旁人以訛傳訛,心下覺得二弟多半是喝酒喝猛了傷到脾胃才會吐血……
畢竟,下毒這種事,從她記事起就沒出過啊!
蘭婧迫切地想問出個原委,但事情尚未查明白,玉引也不知道能跟她說些什麼。好在譚昱上前攬住了她:「別急,進屋再慢慢說吧。」
玉引點點頭,他們就一道進了堂屋。可玉引能說的暫且也只是宴上的經過,若非要多說一點,能加上的也只有她後來聽說那粥是從香盈屋裡出來的。
所以香盈已經被押了起來,如果有必要,該審還是要審的。
「香盈?」蘭婧聽到這個都分明一怔,「可香盈……不可能害阿祺啊!」
蘭婧覺得,假若闔府只剩一個人不會害阿祺,那肯定就是香盈了。
「我也覺得不會。」玉引嘆氣,「可現下什麼都不清楚,也不敢大意。你父王正在前頭審膳房的人,你們不如先回去,等有信兒了,我即刻差人告訴你們。」
但蘭婧並不想走,連譚昱都安心不下。他們便又等了半晌,直至夜色漸深了,仍不見王爺過來,才不得不先行回去。
玉引則坐在堂屋裡繼續等著,在她等得有點打瞌睡的時候,乍見孟君淮大步流星地從正前方的月門處進院。
「君淮?」玉引迎過去,孟君淮緊皺的眉頭在見到她時一鬆:「還不睡。」
「哪睡得著?」玉引嘆了口氣,見他拿著一疊紙,似乎是供狀,又問,「審出來了?」
「買通的人倒不少,你看看吧。」孟君淮信手將供狀遞給她,然後徑直拐去了臥房。玉引跟著進去,見他疲憊的坐去了榻邊,便也直接坐到他身旁看。
她翻了翻,這一沓裡總共是七個人的供詞,但居然沒有哪兩個是一樣的。
第一份,那人說是被香盈買通,說香盈因為在府裡久無名分,所以記恨阿祺,因而痛下殺手想有個了斷;
第二份,看名字是個侍婢供出的,道是被世子支使,因為世子覺得阿祺近來的做法有辱門楣,想清理門戶;
第三份則把罪名安到了玉引頭上,說玉引嫌阿祺這樣惹事,害她在京裡也被議論,同樣也是清理門戶的意思。
除此之外還有說是北邊妾室嫉妒的,說從前被廢黜的江氏、顧氏記仇的,說朝中官員因與錦衣衛有恩怨所以報復到阿祺頭上的……
這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各種原因,還條條都看著有點道理,玉引心裡也直呼服氣!
但到底哪個是真的?她扭頭問孟君淮的看法,孟君淮冷笑:「沒一個是真話。」
玉引撇嘴,而後他就認真給她理了一下哪份供狀裡哪句話有破綻、哪兩句話前後矛盾什麼的,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