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倒是說得通的。倒鈔司是印鈔換鈔的重地,雖由戶部掌管,但同時也有宮中宦官從旁協助。這是為了不出岔子,現在反倒因為喝酒賭錢的事出了岔子,問起罪來自然牽連不小。
但又是戒嚴又是欺君的……
孟君淮冷笑,這薛貴多半是想等事情拖久了之後混淆視聽,讓戶部背這個罪名。
想得美,打了他還想讓他的母族背黑鍋?
走著瞧!
第二十八章
亥時已過,月初稀薄的月光灑進臥房。幾尺外的榻上,謝玉引已經睡得昏昏沉沉。
從用完晚膳到臨睡前,她往院子裡看了好多次,清楚孟君淮還沒走。
可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在沉吟的樣子,她思量再三覺得不去擾他為好,就繼續讀自己的經。
然後她困了。
看他還在外面「入定」,她就安安靜靜地自己先盥洗上榻。囑咐珊瑚多備兩盞籠燈,如果他一會兒回了神要回前頭、或者去哪位妾室那兒,路上得有燈照明呀?
囑咐好後,她就心安理得地睡了。
睡著睡著突然被人很不客氣地往裡推,玉引不舒服地皺皺眉頭但沒醒,耳畔就響起了怒語:「堂堂一個大家閨秀,睡覺睡得四仰八叉的?」
她睜睜眼,看見昏暗的燈光中,他眉頭緊鎖:「進去點,我也要睡了。」
玉引立刻清醒!
「……殿下。」她一邊蹭到裡面給他讓地方,一邊一臉驚悚地望著他。兩個人上回一個被窩睡覺,是他正養傷動彈不得的時候,但現在他傷已經好了……
孟君淮一掀被子躺進去,他原本想跟她說正事的,但一看她這模樣就生氣:「懶得理你。不過勞你記得我們是夫妻好嗎?」
「……」謝玉引紅著臉。
其、其實她知道他們是夫妻!也知道他們成為夫妻後有什麼該做的「事兒」還沒做!
但那種事想起來就很讓人難為情啊!那麼羞恥的事……換做尤側妃她們,也會覺得怪怪的吧?
嗯!肯定不是就她一個覺得怪怪的!
謝玉引理所當然地這樣想著,一隻手突然環到了她腰上。
「殿下?!」她沒忍住喊了出來,孟君淮還是一用力將她圈近了,沉了口氣:「我就說幾句話。」
那您好好說不行麼?
她委屈地僵在他懷裡。
「你明天往家裡遞個帖子,改天回趟家吧。到時直接跟你家裡留句話,讓你長兄抽空來一趟。免得專程傳話了,我無緣無故見個錦衣衛,太惹眼。」
得知「對手」是秉筆太監之後,他就打算借錦衣衛的力了‐‐錦衣衛雖然近來很廢物,但到底名頭響、案件緝查一類又是分內之職,辦起這事來比較名正言順。
畢竟倒鈔衚衕那兒現在還戒著嚴呢,他總不能讓王府護軍闖進去查。
孟君淮言罷等了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僵硬地在他懷裡悶聲道:「哦……」
他一怔,挑眉看看,手溫和地在她背上撫著:「你要是想家就多住幾天,晚些回來也不打緊,隨意些。」
她又說「哦」。
哈哈!
他突然心情不再那麼沉鬱了,發現了點樂趣‐‐這個小尼姑,平常時而能氣得他嘔血,時而又能特別靈巧地「點撥」他一下讓他震驚。但是隻要和他一起躺到床上,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全身上下哪兒都動不了,連話都不能多說。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