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起身,看向我,“他應該沒有大礙,一會兒我為他上些跌打損傷藥!”
我點了點頭,不停的將目光在他和床上的病人身上打轉,有些尷尬。
“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喊了出來,事後又是笑了笑。
“出去說吧!”他依然不變的白色衣衫,頭上是藍色的髮髻,腰間繫著白色的緞帶,看起來儒雅而溫文,只是相隔不到兩個月,卻有些恍如隔世的觸感,眼底的那層成熟與老練、淒涼,讓人一目即了,是世世在一點點的改變著他。
我跟在後面,離這裡不到五米之處,矗立著另一所屋子,裡面依然的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以黑色白色為主,就和它的主人一樣。
“坐吧!”他比了比旁邊的一把椅子,為我倒了杯茶,“這裡自是比不過慕容府!”似看到我的打量,有些個多心,自嘲的笑了下。
我接過水杯,又是放在了圓木桌上,心下有些隱怒,“小晴不是這樣的人,慕容少爺應當再清楚不過!”
“我清楚?”他提高了音量,“如果我清楚,今日也就不會這樣的憤怒,更不會這樣的牽掛!”
我楞了楞,低頭看向他越握越緊的水杯,似是要將它捏碎,手指都有些泛白,不禁讓我內疚,“慕容少爺請息怒,”我站起身,作了揖,又是抬起頭,和他對望,“造成今日和您的一切後果,小晴也不想的,其實全是一場誤會,這中間小晴自是有苦衷,”看到他動容的要繼續問道,我趕忙接話,“恕小晴不能奉告,縱不能消除慕容少爺對小晴的憤恨,但凡再不要傷身,就讓一切都化為風,隨之而飄吧!”
他將握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桌上,黃色的茶水漬飛濺了出來,激動得站起身,“隨風而飄?難道兩年的情誼,在你,就這樣簡單?”他不可思議的冷笑著,“虧我剛剛還以為你還是曾經的你,信了你的話,原來……原來只是一個託詞!”
我輕舒了口氣,低下頭,“如若慕容少爺這樣想,小晴也無任何辦法迴轉,既是這樣,再多的話怕也只是浪費唇舌,索性就此打住!”轉身就要走出。
“站住!”他拉住我的手臂,“你真的就可以做到這樣決絕?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你沒有內疚過,沒有覺得心靈不安?”聲音有些發顫,“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今日會變得如此薄情?一個要飯的,你都可以出手搭救,為什麼對我,你就這樣的殘忍?”
我背對著他的身體顯得有些無力,“對不起!”
“‘對不起’,呵呵……”他冷笑著,“難道你我之間只剩下它了嗎?”
我平復著自己的心,儘量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小晴已說過,有苦衷,但卻不能如實相告。若慕容少爺肯接受這個答案,願意不計前嫌,忘記過往,小晴依然會是小晴!”
“……”半晌,他的手垂了下去,顯得有些個落寞,身前的黑色頭髮自然的耷了下來,讓人看著有些個揪心。
“明日,”剛說出口,卻又收回,想到了八皇子府上戒律嚴明,趕忙又是改口,“過個幾日,我會將他的就診銀兩送來。”
看我要走,他又是追問,“什麼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看能不能抽空了!但請慕容少爺放心,小晴不會是放空話之人!”做了個保證的手勢。
而他,顯然沒有將這句話放在了心上,只是不斷的問道,“一日後?”
我搖了搖頭。
“七日後?”不死心。
我又是搖了搖頭,顯得不確定。
“一個月?”似乎期待的明亮眼神快要變得晦暗。
心有不忍,只得點著頭,“最多是一個月!”雲淡風輕的笑著,同時拉開了門扉,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