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軌跡——何況還是兩天前地。但是四十七從來都是這樣。當他和人正經八百說一件事(雖然這種情況不常出現)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聽從他。因為那等於一臺機器經過計算後得出結論,不管你是否真的明白顯示屏上那些長長短短的程式碼和游標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都沒關係,其實它們表達的事情只有一個:傻瓜,快點按回車健確認吧。
“我承認,你總是能讓我驚奇。”女法師拂了一下鬢角:“這麼說。你看到襲擊者的樣子了?”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超市牆上的攝像機。但是……”四十七攤開手等了一會兒。
風中隱約傳來焦灼的熱氣,而且夾雜著硫磺的味道。起初摩利爾以為熱能是從四十七手上散發出來地,因為她可以看見他地鋼鐵手指正慢慢變得紅熱——但是隨後她發現那些熱量實際上是從空氣中抽取而成,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一樣凝聚到四十七手上。
最後一團黑炎“呼”地一下從掌心的吐到空中。
“你對這個不陌生,沒錯吧?”四十七反手一把捏緊黑火,就跟抓住個跳起來的棒球似的。
“是啊,看來有幾個老朋友擔心咱們旅途寂寞,想來敘敘舊。”摩利爾也把目光越過金屬人肩頭,投向無極尖峰,在那無限高的峰頂之上。萬門之城依然如雲朵般盤旋:“他們去哪裡了?或許你可以追蹤得到?”
“也許吧。誰知道呢。”四十七再度展開搜尋,天知道外域世界此刻在他眼裡是個什麼樣子:“但願他們在什麼地方再開一次燒烤聚會。也好讓我多發現一點線索……嗨,我說那邊的藍精靈,這條路能到什麼地方?”
四十七指著一個方向,那邊聳立著幾堆怪巖,面向小草原的這面大多也被燻黑了,在逐漸變得昏紅髮暗的天色映照中陰森可怖,投下朦朧不清的影子,幾乎與身後綿延起伏的崢嶸山脈混在一起,如同一根巨大無比的怪獸脊骨上小小的節突。
“那邊?”雅各布中斷和半羊人老酋長的談話,抬起頭來仔細端詳片刻:“我想……尊敬的鋼鐵武士,我認為那是通往肋骨籠城地道路——可不是什麼正經人應該去的地方。”
位面商人頓了一下。轉頭看看半人羊酋長的臉色然後說道:“難道……難道真正的兇手逃往肋骨籠城了?……啊哈!果然沒錯!這樣的暴行只有和邪魔有關聯的傢伙們才幹得出來!尊敬的凱薩克酋長,事實可以證明我地清白了吧?”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摩利爾注意到這個身手不凡地商人的用詞。他似乎已經迅速和在自己和四十七一行人之間拉起隔離帶,撇清彼此的關係。也難怪,在人類紛繁複雜浩如煙海的語言體系中,“我”這個字的重要性從來都是數一數二的,它從此將“我”與身外一切事物明確分離。而且大千世界中的所有東西也被這個詞區分成“我地”和“別人的”兩類,要是根據“信仰創造外層界”的理論來看。“我”的概念或許可稱得上是那些下層界的汙穢深坑裡至少一半惡魔類存在的母親。
“哼,反正凶手不在我們中間。”四十七好像沒有深入思考這種哲學命題的興趣:“怎麼,是去約他們出來喝杯早茶,還是繼續各行各路?”
“裝神弄鬼的主物質人!企圖把我們地注意力引到不屬於自然的骯髒城市中去?”沒等摩利爾回答,旁邊的布里斯憤怒的刨著蹄子,塵灰飛揚:“別想溜之大吉!單憑你們這些嫌疑犯的信口開河,不實之辭就想讓我們網開一面?!”
“聽著。”
摩利爾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可能是怕沾血。
“我們不想溜,也不打算求你們這群沒腦子地山羊網開一面。”四十七的聲調依然平板,因為這只是一個機器啟動另一個程式:“你看那條路——我現在要朝那邊走。你可以選擇乖乖讓開,也大可以選擇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