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作起來。它們旋轉,伸縮,以另外的方式咬合,在沼澤潮溼腐敗如油的空氣中,四十七逐漸扭曲,身上殘餘的水蛭皮紛紛碎裂斷落——他的肩胛抬高,彎刀一樣的肋骨伸展變形,從腋下的空隙中探出兩隻相對細長的肢爪,從摺疊到伸展,原來的雙臂後移到背部,金屬臂骨錯位,藏在其中的劍刃微張著探出來,手指收縮起來,剩餘的變成鉤鐮狀,錯位的肩胛和肋骨上移,一起把頭頸保護起來,同時下身開始反轉變形,雙腿從腰胯處分解,裂開伸出一對附肢,與原先的腿部一起組成了好像昆蟲般粗壯有力的後肢。
片刻之後,四十七已經成了一個變異畸形的大蜘蛛。
這隻大蜘蛛撕裂洞穴口簡陋粗糙的遮蓋偽裝,一頭鑽了下去。
鼠人的洞穴扭曲,繁複,好像迷宮一樣。不過四十七沒什麼顧慮,他並不打算遵守鼠人的交通規則。他蹬開礙事兒的洞壁,不管是不是會因此造成坍塌。偶爾有倒黴的鼠人吱呀叫著鑽到四十七面前,它就像真的蜘蛛一樣撲上去一口咬住,開合的肋骨如同刀鋒,輕易就把這些可憐的小東西撕裂。
不知道為什麼,四十七的感官比人類狀態下敏銳了許多,這是他第一次嘗試一直在實驗的系統變形,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弄得自己越來越複雜,總是遭到老馬庫斯的詬病。更多針刺樣的紅火在四十七的頭胸部燃燒起來,四十七甚至感覺到他叫做火種的神秘核心在不斷漏出氣息……讓他自己也感到寒冷的氣息。
地下更是絕對的黑,但是四十七看的很清楚。他甚至能看到上下前後左右幾乎所有的方位,看到每一塊泥土的滾落,每一支根莖的伸展,每一點水流的去向。四十七繼續往深處挖掘,在鼠人的坑道里橫衝直撞。
摩利爾此刻並不覺得屈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這裡似乎是鼠人的大殿。幾乎難以想象,鼠人在沼澤地下會弄一個這麼寬敞的洞穴,甚至還有火在照明。她全身溼淋淋的,被用自己法袍變成的布條和不知道什麼東西搓成的繩子一起牢牢的捆在一根大木樁上。鼠人用東西堵著她的嘴,沒讓摩利爾暈過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她感覺到這東西上面有自己內衣的香氣,要是鼠人用它們自己找到並使用的那些從死去冒險者身上扒下來的布料——摩利爾感到一陣陣反胃。
冰冷的水潑在摩利爾的身上,流過胸膛,小腹,流下雙腿……讓她白皙、紋飾著花紋的肌膚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
如果自己能呢喃出一個音節……摩利爾的口腔被塞得滿滿的,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十幾個難得有些簡陋的裝備,身材高大的鼠人戰士,說是身材高大,其實也不過最多隻有三四尺,他們圍成一個鬆散的警戒線,守衛著胡亂堆起來的祭壇,和上面綁著的摩利爾。鼠人在各個洞口穿梭著,不斷用草根和爛泥編成的容器或者乾脆就是戰士的頭盔盛水,往摩利爾身上潑,而且水出乎意料的清澈,好像是在給摩利爾做清潔一樣。
那個該死的構裝體!要他有什麼用?摩利爾詛咒著,忽略了自己不許他進入帳篷的事實。
這幫鼠人在幹什麼?摩利爾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潑水,思維都被潑的有些混亂。
突然所有的鼠人都停下動作。鼠人戰士努力挺直他們佝僂的身軀,破爛而且不合身的武器和防具叮噹直響。
摩利爾努力扭頭看去——
一隻難以想象的肥碩鼠人被幾十個鼠人抬著擠出最大的洞口。這個噁心的肥東西幾乎和人一樣高了,但是幾乎比巨人還粗。它用分不出指頭個數的手用力拍打王座,尖叫著咒罵身下那些可憐的奴隸,六個乳房鬆鬆垮垮的攤在胸前,好像一堆腐壞了很久,長著毛,而且正在流淌的肥肉。
鼠後?摩利爾趕緊轉移眼神,差不點噎死的同時為傳說中鼠人也會捕獵其他種族的雄性供女王淫樂的不幸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