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免死金牌——以此算是對魔王元帥雷位元利的一點補償,而且此後甚至獲准把一定數量的皇室血脈迎進家門,雖然這兩點實際上都好像在喧囂沙漠裡蓋樓房一樣不保險。
尤里的曾祖母就是正統的皇室公主。
而之後因為帝國的穩定,不再需要如此之多的將領——加上雷位元利從一開始就非常不屑與法師們為伍,他認為那些躲在自己強壯身軀後玩弄權術和稀奇古怪法術的傢伙根本不是真正的勇士,只是些卑鄙的小人而已——於是這個昔日的魔王元帥,在家擺弄花園的時間逐漸比在戰場上馳聘的時間要多的多。
而事實上尤里也這麼認為,就這點來說他的祖先完全正確。
所以基於這種不算成見的成見,歐沙利文家族和法師們經常鬧的彼此都不愉快,這幾乎成為他們家族的傳統,所以在法師們逐漸掌握權柄之後,歐沙利文家祖先的那些不光彩,也就成了把他們驅逐出權利高層的法寶,最終皇室在壓力之下默許了這件事。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非埃特·歐沙利文伯爵。
不久以後他的畫像也會和他兒子們的畫像擺放在一起,作為長廊中的一部分,歐沙利文家族編年史中的書頁,被他們的後代牢牢記住——如果還能有後代的話。
尤里磨娑著其中一幅畫像,白色的手套滑過包含著顆粒的畫布,裡面的青年笑容爽朗,黝黑的面龐和黑色的瞳孔都透露出別樣的朝氣蓬勃,華麗的宮廷禮服下難掩結實強壯的身軀,他是尤里見過的最強悍的戰士,也是自己兒時的偶像,朱裡安·歐沙利文,伯爵最合適的繼承人。
現在自己成了伯爵,而他,尊敬的大哥只能將微笑凝固在畫中,銘牌上甚至不能加上伯爵二字。
他是被法師們送到戰場上去的,也是他們把他逼入絕境——大哥殺掉每一個撲向他的敵人,但是卻無法防備淬毒的冷箭。
幽暗的房間裡,尤里徘徊著緩步而行,畫像中的哥哥,爺爺,以及更早的先輩們默默注視著他,等待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加入他們的年輕人。
“閣下,車已經準備好了。”老管家那夫小心的打斷了歐沙利文的思緒。
“謝謝,我立刻就來。”
那夫微微躬身告退,除了他這個幾乎是把歐沙利文從小帶到大的老人之外,還沒有誰敢在這個地方打擾尤里。
尤里最後看了一眼朱裡安,他的哥哥依然在衝他微笑著。
“總有一天……”結束了幾乎是整整一夜回憶的尤里·歐沙利文決然的回身走出了長廊,歐沙利文家族歷史的大門砰然緊閉。
“您要去哪兒?閣下。”並沒有太多裝飾的四輪馬車上,車伕萊特舉起長鞭。
“監獄。”歐沙利文放下馬車的窗簾,隔絕了大道上冷冷的晨霧。
第二回合 夜襲
沉睡森林的邊緣早已失去了以往應有的寧靜,實際上,沉睡森林幾乎可以說已經沒有了邊緣。
俯瞰整個戰場,林立的構裝塔好像釘子一樣鑲嵌進林區,又好像犬牙交錯的利齒咬在森林上,它們周圍是或大或小的一圈焦土,有的地方還蜿蜒著不斷燃燒的狹長火線,那是阿古斯軍隊在掃蕩控制區的邊緣地帶,戰爭給自然造成的創傷簡直就像少女美麗肌膚上被嚴重燙傷的醜陋疤痕,或許會癒合,但是永遠不會消失。
亨特手持一支魔法杖站在構裝塔外圍的壁壘上警戒著。因為這個據點並非身處前沿陣地,如果不是短期內還身兼臨時兵站、戰地醫院、補給倉庫三職的話可能連構裝塔都不會建在這裡,加註了“晝明術”整晚不息的照明裝置也基本杜絕了暗夜精靈的突襲隊穿越重重防線襲擊進來的可能,確切的說,自從營地建立起來之後連一支暗夜精靈的冷箭都沒看到過,所以這個據點的防守從來都是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