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
他是個可以為國家鞠躬盡瘁的人,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而已。
“若殺了一些原本就該死的朝廷蠢蟲我就是惡魔,那我願做妖中之妖,魔中之魔。”他還在笑,似乎很為自己得來的外號而得意。
“為什麼外面的人看不到你的成就?”她疑惑不解。連街邊隨便一個商家的掌櫃,都對他聞風喪膽。
“因為有太多的人會把自己裝扮成廉潔奉公的好官,以博得口碑,那些不知內情的百姓,受到一點恩惠時,會感激涕零,卻不知他們嚐到的甜頭遠不及上面貪下的百分之一。”
她沉吟半響,問道:“若我不來,那你會怎樣?”
他笑道:“也許託人將我的骨灰送去慶毓坊。”
她急了,一把掩住他的口,怒斥:“你就這點志氣?這就是你承諾之後唯一能做的事?”
他拉下他的手,握在掌中,那掌心還是涼的,手指卻如此有力。“起碼我沒有失約,而且自那以後,你也不必再空等下去。”
她垂下眼,“你知道我在等?”
“知道。”
“為何?”
“因為……這樣告訴我自己時,我會活得更用力。”他的笑容總像是遮在她眼前的一道屏障,而今這屏障緩緩拉開,展露給她的是一抹孤獨的影子。“為了再見你一面,所以用力地活著,努力向上攀著,即使你想見我並沒有我想見你那樣迫切,但是我仍寧願這樣相信。”
白佳音的手在他掌中輕顫了一下,甚至連她的睫毛都抖動了下,如鳥兒的羽毛,抖動得如此美麗。
當一切心事都坦露無疑地展示在彼此面前的時候,心結已解,無怨、無恨,這是比身體相交更深的融合。
白佳音一直都沒有再離開寧王府,一連許多天,趙玄宸一直霸著她,不許她離開一步,若是以前,她會厭惡他的霸道,但是現在,她隱約明白了他這樣安排的用意。
這幾日他已將她變成枕邊人,所以,每日她只能在他的懷中迎來黎明的晨曦。
自小她就不嗜懶覺,每天早起晚睡,作息規律,他卻不是,每日一睜眼,天邊未全亮,他還是在她的身邊沉睡,呼吸之聲綿勻而深沉,安靜得又像是一個嬰兒般純淨,臉上沒有一點陰暗,沒有一點冷傲,嘴角的笑容雖在,但那卻是一種滿足。
這是他真正的本來面目嗎?還是在擁有了她之後才變成這樣?
她的腰肢總被他的一雙手臂纏繞,肌膚相接,原本光滑的面板因為昨夜激情之後的汗漬而變得有些黏膩。
以前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跟一個人達到如此親密無間的地步,向來連碰都不願意讓人碰一下的她,能容忍那麼多想都不敢想的激情纏綿。第一次是因為感動和心疼他的情不自禁,再後來,就是被他引領著去體會做一個女人與少女到底有何不同。
當激情過後,他們若是還有餘力可以閒聊,她也曾紅著臉跟他說些心底藏了多年的秘密。
“兒時我曾在後花園見過一次我娘和我爹,在涼亭裡……親熱。”她將頭枕靠在他的懷中,小聲的說道:“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到底代表什麼,只記得娘發現我之後特別不好意思,我爹的臉都快紅成紅布了,但我什麼也沒問,就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徑直走了過去,此後我爹孃也沒來問我關於那天的事情。”
“他們是不好意思問。”他笑,“但倘若有一天我的兒女看到同樣的景象,我才不會不好意思。”
“是呀,你的臉皮應該比我爹厚一些。”雖然還是冷笑著打趣,心境卻與之前大不相同,尤其他說出那句“我的兒女”時,盪漾在她心底的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給我們的孩子想個名字吧。”他的手指細細地劃過她背部的曲線,引起她的一陣戰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