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穿。”
“真的?”山大王不敢置信地跳了起來,高壯的身子高過白佳音足足一個頭。
但白佳音也只是微微仰起臉,直視著他,笑容可掬,“我白佳音說話算話,你若不信,我可以當場寫下一張字據。”
山大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處那隻箱子,若有所思地說:“莫非這箱子中有什麼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白佳音老實道:“是否有奇珍異寶我也不知道,箱子從未及城抬出時就已經是封上的,連我都沒有鑰匙,只有收方才能開啟。”她看出山大王疑惑又垂涎的眼神,再道:“請大王不要打這隻箱子的主意,雖然未及城在東嶽,但夏憑闌這個人,您應該不想得罪吧?”
山大王猶豫片刻,又問道:“你當真要給我們山寨每年送布?不要錢?”
“交個朋友,白家從不吝惜這點銀子。”
白佳音說得豪氣干雲,終於讓那個山大王黑黑的臉上露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
“好!白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女中豪傑,我交了你這個朋友,那隻箱子你可以拿去,只是別忘了寫字條。”
白佳音知道對方還有顧慮,於是爽快地要來紙筆,立刻寫下一張字據,說明慶毓坊每年會在這個時候送給泰嶽山二十區上好布料,還用自己的隨身印監蓋上印。
山上一群盜賊眉開眼笑,沒想到本來是搶人家的東西,現在不僅事主願意雙手奉送,還能白白的每年多賺二十匹值錢布料,就是自己不穿,每年拿出去轉賣,也可以賺得不少銀子進帳,甚至比下山搶劫還要划算,又免去擔驚受怕的辛苦。
最後,是山大王熱絡地親自送白佳音出山寨,還派人給她準備了一輛小車,將那隻箱子放了上去,將她騎來的馬與車套在一起。
下山的路並不算長,但是白佳音和乞丐又像來時那樣的沉默。
離開山寨之後,一口氣鬆了下來,白佳音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更加滾燙了,頭有點暈眩,全身軟得如棉花一樣,若不是坐在馬背上,只怕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臂,再看看他的手掌,兩處傷口都包著布,很奇妙的是,她的傷口是用他的衣服包紮,而他受傷,則是用她的衣服,兩人的衣服上都沾著斑斑血跡,看上去實在狼狽。
然而這份狼狽,卻讓她的心中泛著不一樣的波瀾。
這個人,與她本是陌路,偶然救下她也就是一點緣份,剛才竟然豁出命似的保護她,為什麼呢?為了她,值得嗎?
她不笨,當然聽得出他在山上其實是為她斡旋,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對方可是一山寨子的山賊,若動起手來肯定吃虧,只是他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動手,而是談買賣。
若那些山賊真的不管不顧,動起手來,這個人會怎樣?會挺身在她身前,保護她周全嗎?
莫名其妙的想法忽然從心底湧了出來,讓她自己都覺得古怪又可笑,什麼時候起,竟然有了想依賴一個人的想法了?從來她都習慣了獨自支撐大局,習慣了領導眾人,即使是個女人,卻不知道什麼是軟弱,面對一山的的盜匪,她沒有怕過,卻因為這個人的一伸手,一張賊兮兮的笑臉,忽然有了不屬於她心的念頭。
想得出神,忘了將目光收回,無意間,他的臉仰起,目光與她對視上,那懶洋洋又透著犀利的眼神看得她心絃一抖。
“在偷看我嗎?”他挑著嘴角笑,“還是想跟我說話?”
“你的手……還疼不疼?”她有點支支吾吾,故意把話說得冷淡些,不顯得太過關心。
但他卻笑得更狂。“何必裝腔作勢呢?多謝大小姐關心,我這點傷還不至於死掉。其實你想問我對你剛才的做法有何感想,又或者是想問我是不是練過武,跟你上山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