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這麼早就起來了?”恰克 ;拜斯從來就不是能指望著最早醒的那個,能緊接著內特後面醒轉,已經是再神奇不過的事了,“怎麼樣?睡得好嗎?”
後來醒轉的內特也和他同樣,根本沒有穿睡袍。可以想象,他們兩個人利索地脫掉了自己的衣褲,僅各穿了一條內褲,共同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瘋狂了。
內特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試圖緩解快要把他逼瘋的宿醉,抓住記憶中零散的碎片,組織成語言:“我……喝醉了?”
遲疑了一會兒,內特終於慢吞吞吐出最有可能的一個推測。即使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放任自己喝到人事不知的地步——簡直和他平日裡受到的教育有著天壤之別:“抱歉,佔用了你的床。”
“昨天晚上……”恰克故意放慢了節奏,等自己的好友轉過身,他太瞭解對方了,以至於他幾乎能完全把握內特的心理活動,“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喝醉了,我可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你拖上床。”恰克做出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像極了他平日裡打鬼主意的時候才會做出的表情。
“恰克,到底怎麼回事?”強行按捺下來自神經的疼痛,內特出於慣性地追問——按照“慣性”來看,恰克 ;拜斯擺出這副表情時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不能相信。
“實際上,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自發爬上了我的床。”他特意在“我的”兩個字上加了重音,雖然這間公寓裡只有一張床,而這張床就是他身下的這張,“我可不想讓我的朋友受涼,可是又不能讓你穿著衣服睡在床上,於是便動手脫了你的衣服,我以為這沒什麼問題?”
“啊,不——我的意思是說,多謝。”內特乾巴巴地擠出這句話後,便沒有了下文。垂下頭,將頭髮向後攏的舉動沒為主人起到任何作用,至少當內特保持著姿勢不變,臉轉向好友時,他依舊感到說不出的尷尬。
內特 ;阿奇博爾德十幾年的教育都沒有告訴過他,當他“親密無間”地和他最好的朋友睡在一起,大腿往上部分的兩側還有些難以啟齒的隱隱作痛時該怎麼做。
直接問恰克?天曉得他那不靠譜的朋友到底會給出什麼答案。而且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會把自己丟臉的模樣儘可能詳盡地告訴自己——就為了看自己為此懊悔的樣子,說到底也算得上是某種惡趣味。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倒反而不擔心昨天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
然而,內特鬆口氣的時間似乎有點太早了——
“對了,內特尼爾,我想你需要一個床伴?”恰克突兀地出聲,打了內特一個措手不及,半是驚愕半是疑惑地回望過去,卻接到了恰克類似戲謔的眼神。
“昨天晚上我幫你脫完衣服後,你似乎把我認成了你的哪個女朋友——是瑟琳娜?還是布萊爾?”恰克曖昧的笑容讓內特有些尷尬,掩飾性地避開恰克的目光。
“抱歉——我昨天腦子有些不清醒。”內特此時有些恨不得能回到昨天晚上,把那些事情的苗頭都掐死在搖籃裡,“那我……還做了些什麼?”
“這麼說起來,你用我的被子不斷磨蹭,然後我們用那條被子一起躺了一個晚上。”恰克還怕不夠勁爆,更加火上澆油地來了一句,“所幸後來是我扶著你去浴室弄出來了,才回到床上睡的。我想——按照內特尼爾的底線,應該是無法忍受聞著自己的東西入睡的吧?”
“噢——求你——別說了。”內特發出一陣長長的,無意義的呻|吟,將臉埋進雙手——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會用這個姿勢。他覺得這是逃避的一種,單純的懺悔不會有任何結果,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無比認同這一行為——這種行為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恰克終於決定停止挑動自己好友的神經,在內特